閃光彈隻能致盲,致盲時間隻有短短兩到三秒,並不能使魔眼蟲眨眼。
“他要做什麼?”其他學生看著離他們不遠的兩人,動作很利落乾脆。
“軍培是不是隱藏了實力?”其他學校的學生目前壓力不算大,還有空瞥一眼軍培其他隊伍的學生。
估算著實力差。
季恒還可以解釋為經過特訓,進步神速。
那他旁邊那位又是誰?軍培的黑馬選手?
實力跟季恒有點差距,但對戰表現可圈可點,儘數擋住懦蟲兵,給季恒製造活動空間。
懦蟲兵的實力還是很強的,學生應付起來很艱難,幸好他們人多,也集中,隊友默契不錯,愣是抵禦住了。
兩秒過後,季恒砍掉魔眼蟲人兩根觸手,再扔一個閃光彈。
魔眼蟲人也反應過來,改變路線,一躍而起,暫時退幾步。
季恒不讓它走,掐住它亂舞的兩根觸手,那觸手展開,背對季恒,妄圖脫離季恒鉗製。
季恒目標根本不是它眼睛。
他的刀,切入它頭頂皺褶下方,利用拱杆原理,把魔眼蟲的眼簾強行合上。
刀身精準刺入弱點。
又解決一隻魔眼蟲,實驗成功,看著不好對付的蟲人,隻要找到弱點,還是挺容易對付的。
有時候捷徑走不了,就試試直路,效果還不錯。
兩人戰鬥節奏越來越合拍,分工合作,以殲滅魔眼蟲人為首要任務。
殺完第二隻魔眼蟲人的時候,防護罩徹底報廢,軍政大樓下起蟲雨。
數以萬計的蟲人掉落。
……
李蕾蕾奔在長廊上,馮婉莎的罵語盤旋在她心裡。
她反省。
可是朋友和陌生人之間,她真的隻想著朋友,自私的希望能幫到朋友。
本能地選擇與馮婉莎共同進退。
大學這幾年沒有朋友,難得有個願意跟她交流的馮婉莎,她不想看著朋友死去。
李蕾蕾抹掉眼淚,以後她再也不哭了。
馮婉莎罵得對,關鍵時刻,她必須先考慮更多人活著
她從馮婉莎、吳卿卿和蘇小菜身上看到力量。
堅強,才能活得比誰都好。
如果今天僥幸不死,她會讓那些曾經汙蔑過她的人付出代價。
李蕾蕾跑得氣喘,頭發絲濕漉漉,貼在額角。
範厘拿過空間紐,飛快地把防護器發下去,問:“上麵什麼情況?”
“不知道,隻知道我離開時,我們的維修室被蟲人破了。”李蕾蕾抑製住轉身的衝動,接下來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她要負責所有防護器的開啟。
地下還有好幾個文職工作的人員協助。
四百多人惴惴不安,走進防護器,按照叮囑坐下,嬰兒則被安置進器械搖籃內。
他們全都看向範厘,等待下一步指示。
範厘打了個手勢,然後退出房間。
房間頂部緩緩噴出無色迷藥。
避難所內的民眾頓時感覺眼皮不自覺地閉合,不需要半分鐘,所有人都暈了。
文職人員戴著麵罩去看他們是否有生命危險,確認都熟睡中,暫時看不出區彆。她們飛快在人群中來去,關上他們的頭盔。
隻要防護器不破開,就沒有蟲人能看出他們是活物。
上頭傳來重物落地悶響,輕微的震蕩讓人心頭發緊。
“趕緊進去。”李蕾蕾把穿著新裝備的文職人員也推進最後一個防護器,打開防護器,“十小時後,希望你們還活著。”
幾個文職人員頓時鼻頭發酸,“祝願大家都沒事。”
“謝謝,我們一定會好好的,你們在這看著大家,有什麼意外,都不要出聲,也不要動。”
文職人員使勁點頭,縮到角落裡,靜靜等待援軍的到來。
又或者,等死。
緩緩合上的門,帶走兩道充滿光輝的背影。
範厘趕回去,出了地麵。
滔天戰火蔓延,導彈直接轟炸牆外的蟲人,阻礙蟲人前進的腳步。
牆內的機甲師團結一致,殺滅敵人。
範厘和李蕾蕾上機甲,加入戰場。
槍林彈雨、利器碰撞、還有漫天火光交織一起。
悍不畏死的蟲人不停衝擊防線,學生這邊快要頂不住了,有好幾隻體型較小的蟲人鑽進建築內,尋到幸存者聚集的地方。
形如放大版黑寡婦蜘蛛的吐酸蟲嘔出一灘黃色溶液,溶液緩緩融化牆體,滋滋的聲音宛如熱油鍋放進水。
季恒牢記蘇小菜說過的話,牢記自己的任務,學生得到的任務就是保護幸存者。
“馮婉莎,優隊長,去殺掉那些蟲人。”女性駕駛的機甲輕巧,適合較狹窄地方戰鬥。
季恒持劍擋住一個蟲人的觸手,近距離對懦蟲兵開槍,一槍擊穿它脖子,沒忘記補刀,把它進食的器官踩稀巴爛。
蟲人一旦進食,吃同伴打身體就能修複傷勢。
旁邊撲來新的一隻蟲人,新型蟲人動作迅捷,似口香糖,貼著地麵,觸手死死纏住季恒手臂。
季恒動作一滯,其他蟲人也撲上來。
首當其衝受影響的就是馮婉莎,她剛接命令,想轉身進入建築。
結果她空不出手,連離開都做不到。
季恒的安全艙凹下去一塊,汗水沿著鬢發留下,他打開機甲全部驅動器,驅動器迅速進入過載高熱狀態。
抱住機甲的蟲人飛速跳開。
恰好此時,一把磁刃長刀橫劈過來,把纏住季恒的蟲人切斷。
範厘及時趕到,李蕾蕾將殺掉的吐酸蟲人扔出來。
避難所的牆體已經被腐蝕出一個個洞,第一批幸存者支撐不了多久,蟲人必然會殺到他們那裡。
看時間,距離發出援救信號已經過去兩個小時。
現在隻剩下宇宙遠距離傳輸信號還能對外運作,但這個不是正常的聯係外界渠道。
需要一點時間。
希望白上校和白中將早點發現不對,采取行動。
基地裡,如果說誰值得信任,無疑是白中將和白上校,他們為人注重公平,家族內全是正直的軍人,間諜很難入侵。
……
白上校等人到達外太空目的地,礦區這裡什麼也沒有,隻發現了一個破爛的求救信號發射器,還有一個屬於失蹤士兵的聯絡器。
“有沒有找到什麼?”他問屬下。
“沒有找到東西。不過上校,你看一下這條些信息。”屬下遞給白上校剛接收特殊通訊渠道來的消息。
加密消息?為什麼不直接聯絡器聯係。
這時候,白上校才明白怎麼回事,他的聯絡器沒有信號。
白上校意識到不對,“沒有信號多久了?”
屬下錯愕,外太空礦區的基站,商人並不會仔細維護,所以信號斷斷續續,艦隊都用自己的基站信號,能互相通訊。
屬下看了看自己的聯絡器,有信號呀,屬下詢問其他人。
“上校,我們都有信號。等會兒,為什麼這麼多信息我們沒收到。”
白上校關掉追蹤信號,下了機甲,發現信號有了。
不止追蹤信號有問題,他的機甲也被人動了手腳。
他記得機甲師是昨天拿去保養的,今天立刻有求救信號,其中會不會有關聯。
剛接受到信號,他的聯絡器不停彈出信息。
打來的電話中,好幾個是範厘的。
白上校立即撥回,沒人接聽。他連忙聯絡黃洋城的幾名軍人。
無一列外,全都打不通。
他惦記著那幾些失蹤士兵,快陷入魔怔,注意力都在這邊。
忘記了還有更值得關注。
翻開聯絡器發來的文字信息。
一陣血氣翻湧,白上校差點吐血,“立即轉航去黃洋城。”
緊急事態,拉響了十級警報,黃洋城陷落,一城人生命垂危僅僅是開始,如果不找到母體,危機很可能會波及附近好幾個礦區和宜居星。
他這都做了什麼蠢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