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對,雖然隻是簡簡單單的見過一兩次,但高峰也能看出秦朗氣度不凡,一看就知道是一個擁有良好修養,家世優越的貴公子。
陶樂樂連連點頭,“秦老師的確很有錢,也十分的有愛心,每年都會花數千萬來資助貧困學子,不僅如此,他還會去偏遠的山區當支教老師。他教他們畫畫,教他們雕塑,還給他們建立免費的醫院,唉……這世上應該沒有比秦老師更柔軟溫暖的人了。”
“……”
如果不是親自見過秦朗,高峰還真有可能被陶樂樂忽悠瘸了。
隻能說,陶樂樂的粉絲濾鏡有些重。
也許秦朗真的做了這些為人為民的事,但是根據他多年來看人的眼光,秦朗絕對不是一個柔軟的人。
更準確的說,他更像是一個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的人。
叮——
手術室的燈熄滅,曾翠蘭被醫護人員從裡麵推了出來。
高峰和陶樂樂立即走上前。
“大夫,曾翠蘭現在怎麼樣了?”
主刀醫生脫掉口罩,臉上還帶著沒有散去的疲憊,“她的命是保住了,但這輩子隻能在輪椅上度過。”
高峰和陶樂樂相互看了眼,皆從對方眼裡看到了複雜的情緒。
……
一天時間過去,曾翠蘭終於從昏迷中醒了過來。
“啊啊啊!”
一聲淒厲的尖叫在病房中響起。
“我的腿!我的腿,我的腿去哪了!!!”
“把我的腿還給我!!”
曾翠蘭發瘋似的尋找著自己被鋸掉的腿。
由於她剛做完手術,不宜情緒激動,還沒徹底清醒,就被醫生護士強行按住打了鎮定劑。
剛打完鎮定劑的曾翠蘭,很快又再次昏睡過去。
主治醫師走出病房,對著一直守在門外的高峰道:“病人現在情緒很不穩定,你們如果想問什麼,怕是得過幾天。”
高峰站起身,“謝謝你李醫生,那我改天再過來。”
說罷,他便朝著醫院外走去。
走著,走著,他突然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
是昨天淩晨叫他彆抽煙的小護士。
隻是他看到的不是活人,而是一張巨大的訃告。
訃告上說,小護士已經於3月10日,因心梗發作,最終搶救無效去世。
明明昨天淩晨的時候,他還見到了她。
金黃的陽光從窗外透進來,打在高峰身上,他卻感覺不到一絲溫暖。
他雙腳僵硬地朝著訃告走過去,確定好幾遍,才敢確認自己沒認錯人。
“高警官也認識她?”
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高峰立即轉過頭,果然,又看到了秦朗。
他還是穿著那身白色的休閒服,看起來矜貴又清俊。
秦朗站在高峰身邊,麵色平靜地看著那麵訃告,“你昨晚不是問我來看誰嗎?我看的就是她。她是我曾經資助過的一個孩子……”
高峰打斷秦朗的話,問出了最想知道的一個問題,“她有孿生姐妹嗎?”
秦朗靜靜地看著高峰,過了一會,才緩緩地道:“沒有。高警官是看到什麼了嗎?”
此時高峰根本聽不清秦朗在說什麼,隻覺得腦子一直在嗡嗡作響。
如果小護士沒有孿生姐妹,那他昨天淩晨看到的究竟是誰?
一時之間,他竟分不清,此時到底是在現實還是夢境。
大滴大滴的汗水,從他的額頭上滲出來,就連他的背也濕透了。
“高警官,你沒事吧?”秦朗朝他伸出手,似乎想要扶他。
高峰穩住虛浮的腳步,找了張椅子坐下,“我沒事,歇歇就好了。”
他雙手撐住額頭,大口大口地呼吸著,頭痛欲裂。
秦朗坐在他身邊,問道:“高隊長,你相信因果報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