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之事,她本想找四人理論,但甄知府當夜聽聞此事,帶著五百兩來樓中威脅她,說若是此事透風出去,他定饒不了她。
“我隻是一個妓館的管事,樓中還有不少姐妹要我照拂,我也沒辦法,隻能收了銀錢答應甄大人。”虞娘子歎惋,甄家與武家是彭城的地頭蛇,誰也不敢招惹他們。
穆止風問蜚蜚在彭城是否有家人或親友。
虞娘子答沒有,“她是一個孤女。我問過她,她說她爹娘早死了,她連原先叫什麼都不記得了,從記事起便在妓館活。”
辛辭追問,“她有心上人或有人愛慕她嗎?”
她爹娘多年前曾審過一個案子,也是打死妓子之人被人殺害,最後查出原是愛慕妓子的男子為了報仇所為。
虞娘子回她說沒有,“她來煙照樓後,從未出門,哪會有心上人。至於愛慕她的人,若是她原先那張臉,倒有可能,但她的臉毀得太重了...我聽她說,是因她不聽話想逃跑,被從前的管事毀的。”
一個嬌俏的頭牌妓子,管事為了折她的傲氣,毀了她的臉,要她從雲端墜下,落入販夫走卒手中,任他們玩弄。
“這四人死了真是活該!”袁滿厲聲說道。
“姑娘慎言,劉老爺與甄大人耳目眾多,小心被他聽到。”虞娘子捂住她的嘴,要她小心些,“強龍壓不過地頭蛇,縱你們三位身份高貴,在彭城也鬥不過甄大人,更彆提劉老爺。”
是了,劉仲多年前也是彭城的知府,後來因政績不錯,被升為兵部尚書,他走後,又向先帝舉薦了甄祿。
三人對視歎息,他們甚至連強龍都不是。
虞娘子帶他們去當日出事的房間,房中物件已全被換了一遍,隻陳設一如當日。
一張臥床,臨窗一方琴桌一把交椅,正中間是一圓桌,牆邊有一衣櫃。
“蜚蜚毀容後不愛出門,每日常坐在窗邊。”虞娘子模仿蜚蜚平日的動作,推開窗戶,坐在窗邊沉思。袁滿站在她身後遠眺,窗外是煙照樓的後院,院外是一條小巷,偶爾有人路過交談,除此並無特彆之處。
袁滿迷惑了,“她在這裡看什麼呢?”
虞娘子猜測是在看外麵之人之事,“她常看著看著就笑出聲,想來也想如他們一般,做個普通人吧。”
兩人相談之際,穆止風忽然問了一個奇怪的問題,“許笑風與他們很要好嗎?”
三人回頭看他,辛辭問他是不是懷疑許笑風,他點頭,“這四人死因雖各不相同,但你們難道沒發覺,他們的死法,全都與他們各自的秘密相關嗎?”
甄耀宗的秘密是有心疾,武禧常出口奚落武禛,而武禛也對他懷恨在心,劉文舉的秘密則是他不能吃庵羅果。
能做到同時知曉四人秘密之人,尋遍彭城,怕是隻有與他們從小便一起鬼混的許笑風能做到。
虞娘子雖震驚於穆止風的推斷,但鎮靜下來之後告訴他,“他們的確很要好,但許家家風嚴,許公子雖紈絝,倒未曾乾過傷天害理之事。甄公子死亡那日,他在賭坊與人賭了一天一夜,輸了五千兩,氣得許大夫早間拿著棍子,從街頭打他到街尾。當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