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此刻,他還沉浸在太子的死裡。
太子的死導致國事動蕩,讓他更加力不從心,整個人好像又蒼老了幾歲,頭發更加斑白了。
祁皇裝模作樣的問了一番:“丞相呢?”
太子薨了一事,作為丞相不來,祁皇可以讓人在這一點上渲染一下,到日後,興許可以讓陸槐背上一個藐視皇權的罪名。
宮人尋找了一番,沒看見,剛想來回稟祁皇,就聽見外麵傳來“丞相大人到”的通報聲。
祁皇眼眸一眯,看著穿著一身緋紅官袍從外麵走進來的陸槐。
所有人都是白色的孝服,唯獨陸槐,像是漫山白花中唯一的一朵紅花,灼眼奪目。
好啊,太子新喪,他竟然直接穿著官袍就來了,還是紅色,簡直是目中無人。
大家紛紛看向祁皇,等待著他發怒。
祁皇也的確憤怒,剛想借此機會處置一下陸槐時,誰想陸槐竟然走到他麵前恭敬道:“皇上,臣本應該早點來的,誰想衛尉那邊忽然出了事,臣便趕著去處理,處理完,臣怕誤了吉時,官袍都還沒換便趕來參加太子喪禮,還請皇上恕罪。”
這番話說得兢兢業業,祁皇挑不出半個字的毛病,若此時再為難陸槐,他都不知道該怎麼為難。
所以明明知道,陸槐可能是誆騙他的,根本沒有去處理事情,祁皇也不得不咬牙微笑。
“愛卿辛苦了,愛卿無罪,快起來吧。”
眾人就這麼看著陸槐站直身體,一點事也沒有,氣得在心裡磨牙。
二公主看著陸槐,眼神癡了癡。
紅色很襯陸槐,他身上那種時而冷厲,時而溫柔的矛盾感,加上那雙微微上挑時,仿佛天生含情一般的鳳眼,讓他像極了高僧都度化不了的萬年妖孽。
如果這裡的大部分臣子恨極了陸槐的手段和權勢。
那麼這些女子便喜歡極了他那張禍國殃民的臉。
以為自己可以變成他的例外,成為他的
心尖寵。
二公主癡癡的看著陸槐,想到南枝這樣漂亮的臉蛋都無法讓陸槐動心,便覺得陸槐也許不是那種看重美色的,而是看重內在的人。
眼下陸槐權勢滔天,輔國公隻是個紙老虎,根本沒什麼實權,她也許是時候找個機會接近一下陸槐。
萬一陸槐哪天輔佐了她的某個皇兄上位,成為了攝政王之類的,她還可以做個有名有權的王妃。
這樣的想法一出,她便親自點燃了三炷香,當著南枝的麵給陸槐送過去。
“大人,給您。”
陸槐看著二公主那在自己麵前忸忸怩怩的樣子,又看了眼麵色有些不大好看的輔國公,最後落在了表情淡漠的南枝身上。
從他進來,她看過他一眼後,後來,她的眼神就再也沒有落在他的身上。
心裡莫名煩躁。
眼前的女人更加礙眼了幾分。
“國公夫人這樣於禮不合,您還是拿去給輔國公吧。”
陸槐說完,二公主的臉色倏然變得很尷尬。
她看著錯過自己朝靈柩走去的陸槐,他身姿昳麗,背影挺拔,比輔國公那糟老頭子不知道好了多少倍,二公主不悅的抿住了唇。
不過瞧南枝並沒有被陸槐多看一眼,她又開心了不少。
誰想,喪禮結束時,陸槐竟然朝南枝伸出手,“過來。”
南枝猶豫了一下,意識到他在叫她時,她有些惶恐,又有些驚喜的起身朝他走來。
因為跪太久,她腿腳無力,起身的時候,又被二公主伸腳絆了一下,南枝整個人往前麵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