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江采女倒是提醒她了。
南枝之所以有孕是因為天天纏著蕭瀾川。
眼下南枝懷孕了,不宜再侍候蕭瀾川,可不就是她的機會嘛。
幾人去了漪瀾殿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太後耳裡。
彼時太後正拘著陳淮之問責。
“你不是說皇上子嗣艱難嗎?”
“娘娘,臣是說過,但臣也沒辦法保證啊。”
“沒辦法保證,你便不會做些手腳嗎?”
太後一怒之下拍了拍桌子,“當時你既然診出南枝有孕,就應該瞞著,悄悄把肚子裡的孩子弄死,為何還要說出來?”
陳淮之伏跪在地上,擦了把冷汗道:“臣不知道她肚子裡是皇上的孩子,不然臣也不可能說出來的。”
太後見他言語誠懇,想來是真的不知情,這才緩和了下語氣:“現在皇上很信任你,你每天去南寶林那裡把脈,還有的是機會。”
陳淮之被嚇得腦袋伏得更低了。
“太後饒命啊,皇上為了安全起見,已經不讓臣一個人去給南寶林把脈了,若是臣敢做什麼,一定會瞞不過他們的。”
太後麵色一凝:“什麼時候的事?”
“今早皇上剛下的令。”
太後沒想到蕭瀾川這麼謹慎。
她揉著太陽穴,很是疲憊,想了一會又問:“你之前看,覺得南寶林胎像如何?”
“一開始是有些滑胎之像,可現在南寶林胎像很穩,要生下來沒多大問題。”
太後聽完,麵色更凝重了:“哀家知道了,你退下吧。”
陳淮之走後,張嬤嬤將江采女幾人被拒在漪瀾殿外的事情,告訴了太後。
她替太後按摩著肩膀,“娘娘彆擔心了,您故意將那賤婢抬為寶林,如此捧殺,已經惹人嫉妒,想必不用您動手,那孩子也活不長。”
“可哀家還是不放心。”
她怎麼放心得下。
這次不同於秦靜儀懷孕那次,那次蕭瀾川明顯沒有這般在意,更沒有設下重重保護。
她才輕而易舉就得手了。
可這次,蕭瀾川好像有些懷疑她了。
她想到那天他看她的眼神就覺得心虛。
可眼下她顧不及他知不知道,必須得想辦法先弄死南枝肚子裡的孩子。
她找來了蕭景毅商議。
蕭景毅笑道:“母後何必擔憂,她呆在漪瀾殿不出來,可皇兄可以出來呀。”
太後瞬時明白了他的意思,“這事不能你我動手,得找個替死鬼。”
“那當然,這麼多年,替我們死的還不少嗎?”
看著蕭景毅,太後心領神會的笑了。
也是,這麼多次過來了,蕭瀾川都沒有發現,這一次隻要他們謹慎,一樣可以瞞天過海。
“隻是母後,我很好奇,您為何這麼害怕皇兄生下皇嗣?”
太後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副語重心長的道:“你隻需要知道,母後這一切都是為了你就可以了。”
蕭景毅走了,太後的臉色也一點點沉了下去。
其實她不隻是為了蕭景毅,更是為了自己。
她也曾後悔過,可有些事情做了就是做了,再也回不了頭了。
門外裡三圈外三圈的守著,南枝要去哪都有一大堆人跟著,她連漪瀾殿都出不去。
一天下來,就像被圈禁一樣,哪哪都不舒服。
晚膳蕭瀾川來時,見到的就是氣呼呼不肯吃飯的南枝。
“誰惹寶林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