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什麼愣?”傅司沉點點她的額頭,“過來吃飯。”
洛書晚回神,四下看看,辦公室裡隻剩她和傅司沉了。
“等會兒再吃,”她扶著酸痛的後腰,一步一步挪到辦公室門口。
扶著門慢慢蹲下來,目光一寸一寸掃過地板。
傅司沉遠遠地瞧著她,“找什麼?”
“襯衣扣子,昨天崩飛了好幾個。”她喃喃回應。
傅司沉輕笑,“找那個乾什麼?”
洛書晚不滿地瞪他一眼,“總裁辦公室裡出現女士襯衣扣子,你覺得正常嗎?”
傅司沉看著她奶凶奶凶的小模樣,嘴角彎起好看的弧度。
昨天那件襯衣一共八粒扣子,被傅司沉撕壞之後,還殘留著四粒。
洛書晚蹲在地上找了好半天,隻找到三粒。
最後那一粒怎麼都找不到。
算了,不找了。
反正那件襯衣已經被他撕壞了,她不會再穿,即便以後有人發現了那粒扣子,也不會懷疑到她頭上。
她這麼安慰著自己,坐到茶桌前。
茶桌已經擺滿五顏六色的早餐,每一樣都來自梁記粥鋪,都是她愛吃的。
散發著誘人香氣的八寶飯團,外酥裡嫩的煎餃,口感鬆軟的蒸糕,以及清淡可口的燕窩粥……
飯後,再來幾塊新鮮水果。
“嗯~~好幸福!”洛書晚摸著滾圓的肚子,閉上眼睛饜足地喟歎。
“中午想吃什麼?”傅司沉問。
“吃餐廳,你不許去哦!”洛書晚瞄一眼梁記粥鋪的包裝袋,“聽說梁記粥鋪很難約,你卻隨時能點外賣,該不會你是老板吧?”
傅司沉撿一顆藍莓丟進嘴裡,“婁遲的。”
洛書晚怔了怔,恍然明白過來,怪不得婁遲一抬手就是1.2億,手握這麼大的餐飲巨頭,這1.2億在婁遲手裡相當於1.2元。
傅司沉丟過來領帶,對她勾勾手指。
她起身,轉到他麵前,一邊幫他係領帶一邊想:這跟情侶好像也沒什麼分彆……
她想再確認一次。
那句話徘徊在嘴邊,她緊張得咬緊嘴唇,心跳開始加速。
直到領帶係好了,那句話也沒能問出口。
傅司沉垂眸睨著她,摸摸鬆垮的領帶結,輕拍她的頭,“抽空學學怎麼係領帶。”
說完,他拿起那串紅寶石項鏈放進西裝內側口袋裡,轉身離開。
他這是要去哪?
洛書晚來到落地窗前,望著大樓底下那輛庫裡南。
過了一會兒,傅司沉和陳林一前一後走出大樓,上車。
車子緩緩開出車位,駛離停車場,彙入街道主路。
直到那輛庫裡南消失在車流中,洛書晚收回視線看看她的車車,“哎?今天停車場怎麼沒幾輛車?”
扭頭看一眼辦公桌上的台曆,她失笑,“嗨…今天周六啊!”
迎著陽光伸個懶腰,她懶懶地哼一聲,離開總裁辦公室。
回法務部收拾了電腦和資料,開車前往醫院。
母親的身體狀況越來越差,成了她一塊心病,總是掛在心上很不踏實。
到了市中心醫院,洛書晚首先到護士站打招呼詢問母親的病情,然後來到母親病房。
母親今天的精神狀態看著還不錯,眼睛裡有光了。
看到她,母親乾癟的嘴唇微微彎起,“晚晚啊,我想通了,離婚吧,你幫媽打這個官司吧。”
洛書晚愣住,一直都不同意離婚的人,突然這麼反常,怪嚇人的!
“媽,你怎麼突然就改變主意了呢?”
“媽不想再連累你了,你本該有更好的……”母親說著就哽咽了。
洛書晚鼻頭一酸,也紅了眼眶。
這時,病房門被推開,走進來一位警察。
他身型略顯消瘦,腋下夾著一個破舊的皮包。
頭發花白,皮膚粗糙黝黑,眉心的川字紋讓他看起來很愁悶,高鼻兩側的法令紋與嘴角下垂的紋路近乎平行。
一襲整潔嶄新的警服顯得這張滿是溝壑的臉更加滄桑,卻又有一種沉重的莊嚴感。
如雄鷹般銳利的目光掃一眼病房,最終落在洛書晚身上,“請問,你是不是洛書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