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書晚所有的隱忍在這一刻崩塌,“哇”地一聲爆哭。
哭到乾嘔!
婁遲拖著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頭,另一隻手按摩著她的頭皮,勸慰道,“差不多行了,他又不是死了。”
洛書晚抓起他的袖子擦鼻涕,“還不如死了呢。”
婁遲開玩笑,“我這西裝很貴哦,你得賠。”
洛書晚歪頭貼著他肩膀,故意往他襯衣蹭蹭,“你們這些富家子弟,連真心都可以揮霍,還差這一件衣服嗎?”
婁遲正色,一臉嚴肅,“我可不是啊。”
洛書晚頹然後仰,後腦勺枕著護欄橫條,望著對麵的艾威酒店,眼神裡滿是絕望。
“婁遲,我真心把你當朋友、大哥,可你卻一直在騙我。”
“我就是個白癡,傻子!被你們玩得團團轉,還以為自己背運走到頭,人生出現轉機了!”
婁遲坐直身子,看著她的眼睛,誠懇道,“我是真心待你的,絕無虛情假意。”
洛書晚質問,“今晚的事,你怎麼解釋?”
婁遲怔了怔,一臉無辜,“辜負真心的人又不是我,為什麼要我解釋?”
洛書晚張了張嘴,好像無法反駁。
氣得她抓起身上的外套奮力扔出去。
婁遲微微歎息,起身撿回來給她披上,“當心著涼。”
“我知道,你生我的氣,是因為我說沉哥單身,鼓勵你去表白。”
“十多年前,沉哥為了挽救眾誠,確實跟沈知意定下過婚約,那個時候他才17歲,沈知意還是個小學生。”
“這麼多年過去了,眾誠的實力已經到了萬隆高攀不起的程度,沒有人再提過這茬。”
“誰知道沉哥突然抽什麼瘋,要重拾這場已經被遺忘的婚約啊!”
婁遲招招手,侍應生端著香檳過來。
“喝酒吧,痛痛快快醉一場,”婁遲遞來一杯香檳。
洛書晚接過來,仰起頭咕咚咕咚灌下去。
接著拿起第二杯,咕咚咕咚。
第三杯。
第四杯。
旁邊的侍應生都看傻了。
這香檳後勁很大,兩杯就能醉到不省人事。
她竟然一口氣灌四杯!
婁遲對侍應生擺擺手,“把船上所有品類的酒,都拿來。”
很快,侍應生帶著一隊人,端著紅酒、啤酒、雞尾酒、果酒……
一一擺到洛書晚麵前。
洛書晚就像個沒有感情的機器人,機械地拿起酒杯往嘴裡灌。
喝完一桶灌裝的啤酒,她握著易拉罐攥扁,隨手拋到身後。
易拉罐劃著弧線落向一樓,不偏不倚,剛好砸中傅司沉的頭。
陳林下意識警戒,將傅司沉護在身後,淩厲的目光掃視四周。
傅司沉仰頭望向四樓甲板,撥開陳林,“她在那。”
陳林的警惕切換成了緊張,小心翼翼地說,“傅總,您快去跟洛小姐解釋一下,她會理解您的苦衷的。”
話音未落,傅司沉人已經上了樓梯。
一步三個台階,恨不得直接飛到四樓。
洛書晚看到他,扶著護欄晃晃悠悠站起身,朝他舉杯。
“恭喜啊,傅總,等了十多年,終於抱得美人歸!”
傅司沉臉色陰鬱,踱步來到她麵前,“你聽我解釋。”
洛書晚握著酒杯倒在腳下,劃出一條界限,也以此祭奠她可笑的癡心妄想。
她扔掉酒杯,摘下無名指的戒指,狠狠砸他臉上。
傅司沉又往前一步。
洛書晚踩著護欄下麵的橫條坐上護欄扶手,“傅總,我對渣男過敏,請你離我遠點。”
她已經醉得說話都大舌頭了,坐在護欄上搖搖欲墜。
但凡來一陣風,都能把她吹到江裡。
傅司沉伸出手,“這樣太危險,你先下來。”
婁遲站在一旁,抱著胳膊看熱鬨。
這時,趙星越從樓梯那跑過來,“晚晚!我找你一晚上了!”
“危險,快下來!”
趙星越急匆匆衝到護欄前,不小心踩中倒在甲板的高腳杯,身體失衡,撲著洛書晚就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