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看到蘇青妤進氣少出氣多的樣子,她真的害怕狠了。
她無法想象,蘇青妤若是有個三長兩短的......
一旁的七娘也著急,但也知道眼下不是內訌的時候。
她輕輕地扶著秦姨娘,讓她在一旁坐下先休息,還為她遞上了手帕,讓她擦拭眼淚。
“秦夫人,我跟在姑娘身邊也有段日子了。您的問題,我興許可以給您解釋。”
是蘇青妤在乎的人,也對蘇青妤視如己出。
七娘這聲‘夫人’的尊稱,喊得沒有任何的猶豫。
“姑娘她......”
七娘才剛剛準備開口解釋,沒想到秦姨娘就痛哭著將她的手摁住了。
“我明白......”
“其實我都明白......”
“青妤這孩子身上的責任實在太過重大了,她也才不過十八歲的年紀,卻......”
後麵的話,秦姨娘實在是說不出口了。
能說出口的,隻有斷斷續續的那句“我實在是心疼啊”,還有極力在壓製的哭聲。
在場的人,無一不動容。
也無一不對蘇青妤感到心疼。
這一次的計劃,拂月樓裡的人和司馬翊都知道。
知道蘇青妤為了儘快找到炸藥的藏匿地點,以自身作為誘餌,在拓跋歡的身上施加了一種能夠追蹤行跡的藥物。
那奮力的一掌,正是要將藥物打進拓跋歡的傷口中。
眼下,就等著拓跋歡放鬆警惕後,就可以順藤摸瓜地讓她親自‘帶著’他們找到炸藥的藏匿地點。
可是誰也沒有想到,景帝竟然會親自來到公主府。
眾人驚訝之餘,全部跪在地上行禮,景帝卻隨意一揚手,讓大家不用在乎這些虛禮。
他一身龍袍,斂眉不語,夜色也難掩其周身的天家威儀,和那雍貴的淩厲之氣。
見到沈懷德正用白色的軟布擦拭著手上的血,不急不緩地從裡麵出來,他闊步上前,眉眼間儘是濃濃的擔心。
“昭寧公主怎麼樣了?”
這段時日以來,不論蘇青妤做了什麼,他幾乎都能在第一時間知道。
這應該是他刻意去打聽來的才是,可偏偏卻是蘇青妤主動讓身邊的人將京城之中所發生的事情一一告知給了他。
為的,就是讓他這個坐在最高位的人,能一眼就看到自己想看到的消息,不必和明帝一樣,處處心存猜忌。
可他真的很想同蘇青妤說上一句:不必如此,真的不必如此。
不論她做什麼,他都會無條件支持的。
哪怕是想要他這個皇位,也隻要她開口提上一句就可以,無需做其他的。
上一次,得知她隻身進入到無憂寺中,他便擔心不已。就算是一同送來的,還有她平安出來的消息,也不能讓他消除對她的擔心。
大夏國,的確不太平。
尤其是拓跋歡這個禍害還在四處點火作孽,隻怕很長一段時間都太平不了了。
可這並不代表著,他們就要將這所有的重擔都交到蘇青妤這瘦弱的肩膀上。
而今,她為了能徹底鏟除拓跋歡這個禍害,竟然不惜以身為誘餌......
來彙報消息的人說,昭寧公主渾身是血地被抱回來的時候,他渾身的血液幾乎都要凝結住了。
“她可還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