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支獨立且強大的大軍,是一個國家的根本。
若是就這麼讓巫醫拿去支配,萬一......
像是猜測到了拓跋雄的顧慮,巫醫不著痕跡地說道:“王上請放心。”
“您既將虎符交給下臣,下臣定當會好好回報陛下的信任。”
“關於下臣所需要的人......下臣會優先去各處大牢中提取犯人,接著就是街頭乞丐,再者又是垂垂老矣之人......”
“等動無可動後,下臣才會動用軍中的老弱病殘將士。”
看著巫醫的安排,拓跋雄覺得極為合理。
他拍著巫醫的肩膀,語重心長道:“此事,交由你全權來處理就是了。”
“是。”饒是立下了如此大功勞,巫醫對拓跋雄這個君主依舊是懷著無比的忠心。
也正是因為如此,拓跋雄才會對他信任到無人能及。
“王上,那淑夫人那邊......”
提及這個被自己寵愛了將近十年的女子,拓跋雄的心裡並非不心痛。
但更多的,是被藐視的憤怒:“一並交由你來處理吧!”
看著拓跋雄明明傴僂的背影,卻因為得了方才那個消息後,驟然挺直的腰板,巫醫的烏黑色的嘴唇勾起了一個詭異的弧度。
入夜後,蘇青妤翻來覆去睡不著。
她想不明白,實在是想不明白。
對於西楚的兵力分布,她多少還有點子了解的。
如果說拓跋雄是在盛怒之下才把將軍府的虎符收走的,那麼等他冷靜過後一定也能意識到,在和大夏國的大戰中,他們眼下唯一能夠任用的人,就隻有魏家了。
可他竟當真將魏家的兵權全部都收走了。
難不成,他們發現了她信中想要送出去的消息,所以故意演給她看的?
那也不合理......
直到後半夜,蘇青妤都沒有睡著,也沒有想明白這中間她究竟漏算了什麼。
她索性就從床上坐起來,心下一合計,決定再出去溜達一圈再說。
西楚的王宮不比大夏國的皇宮大,但想要全部都走一遍,還是相當需要時間和精力的。
“你聽說了嗎?淑夫人被巫醫大人帶走了!”
“啊?連淑夫人都被帶走了?”
“淑夫人犯下的罪萬死難以贖清楚,理應接受天譴。被巫醫大人帶走,也不足為奇啊!”
“可淑夫人......她是王上最寵愛的夫人啊!她還是大將軍的嫡女呢!”
“你可彆忘記了,今日大將軍親自跪在王上麵前,呈上了虎符,解甲歸田了。”
“他們都自身難保了,還怎麼顧得上淑夫人?”
“快彆說了,要是讓巫醫大人知道了,下一個遭天譴的人,可就是我們了......”
......
蘇青妤就站在空間裡,看著近在咫尺的幾個侍女正捧著東西往深處走,還談論著今日發生的事情。
所以,這一切都是真的?
蘇青妤摸著下巴,不認為拓跋雄會放任自己的邊疆無人可守,國門處於危險的狀態。
除非,拓跋雄還有彆的更好的安排才是......
蘇青妤不再多想,跟著那幾個侍女一路往裡走,卻在一個三層樓高的類似於塔樓似的宮殿前停住了腳步。
“天譴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