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撥離間這種事情,蘇青妤從來都不覺得需要立竿見影。
它隻要像一顆種子一樣被種在心裡,然後慢慢地紮根發芽,總有一天會長成參天大樹的。
更何況,單看拓跋雄的表情也能猜到,他心裡的那顆種子早就已經發芽了......
“你來晚了。”
蘇青妤淡淡地瞥了拓跋雄一眼,隨手就將幔帳重新放了下來。
拓跋雄回過神來之後,氣得恨不得當場跳腳:“你個毒婦,你把貓怎麼了?”
“你是不是把它殺了?”
蘇青妤翻身而起:“你是不是因為自己有病,所以覺得所有人都跟你一樣有大病?”
“好端端的,我殺一隻貓做什麼?你以為我是你啊,為了一己私利,不惜將鄰國的公主抓來,還厚顏無恥地向人家要城池,還一張口就是十座!”
“你那個臉,比你的宮牆都要厚實!”
拓跋雄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坐在王位這麼多年了,居然會被一個臨國公主罵得體無完膚!
這口氣,叫他怎麼能咽下去!
他怒從膽邊升,想著反正隻要人活著就行,現在必須要給她一點顏色看看,好叫蘇青妤知道,在西楚究竟誰才是天!
“來人,給孤將這個......”
“好好好,這是惱羞成怒之後準備把我抓到哪邊去受折磨是吧?”
蘇青妤豁然掀開簾子,滿臉都是無所謂的樣子:“沒事,你來,你讓他們來抓我。”
“我保證下一刻就是一具涼涼的屍體躺在你的麵前,我看你還怎麼和我們皇帝陛下交代!”
拓跋雄氣得渾身都在顫抖:“你......你......”
“你什麼你!堂堂西楚君主,辦事還沒你們的巫醫大人利索。”
蘇青妤開啟第二次挑撥離間:“你看看人家,怕我亂跑逃出去,轉頭就給我喂了一顆能追到行蹤的藥,眼下人家是一點都不怕本公主逃走,就你怕!”
看著拓跋雄那張臉一陣青一陣紅的,蘇青妤的心情才稍微好上了那麼一點點。
“行了,這貓兒本公主要了,你就彆打主意了。”
“再說了本公主聽說這貓兒還是那個淑夫人的,你這麼火急火燎地跑來要貓,總不會是放不下淑夫人那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吧?”
“孤是君主,怎麼可能如此愚蠢!”拓跋雄急言為自己辯解著。
蘇青妤老神在在地點點頭:“不是就好。你一個君主,要什麼沒有,可千萬不要做搶貓這種掉麵子的事情。”
“沒事的話,你就回去吧!本公主乏了,想睡覺了!”
寢殿內,安靜到呼吸可聞。
尤其是拓跋雄的呼吸聲,一聲比一聲要重。
他這是,被蘇青妤這個小丫頭片子給教育了???
他堂堂西楚君主,居然連一個小丫頭片子都爭辯不過???
拓跋雄下意識想要張口為自己找回屬於君主的威嚴,可心裡卻怯的很。
萬一偷雞不成蝕把米,又被蘇青妤指著鼻子罵一通,他豈不是更沒麵子?
還是要去找巫醫!
對,去找巫醫!
巫醫一定有辦法收拾這個賤丫頭的!
拓跋雄扭頭就走,可行至門口時,腦海中卻浮現了蘇青妤剛才說的那些話。
她兩次提及巫醫,話裡話外無不在表明,巫醫的本事比他這個君主還要大!
就連貓兒到了蘇青妤手上這種事情,他都是最後一個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