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沒有想到拓跋雄會在這個時間點來到蘇青妤這裡,巫醫在看到他進來後,的確有瞬間的意外。
但他很快就恢複到了淡定的神色,即便他已經能確定拓跋雄方才那語氣定是因為他聽到了方才的所有對話,他也沒有半分的退縮之意。
反而露出了一種如釋重負的神情。
“王上,這麼晚了,你怎麼還沒休息?”
對於巫醫的答非所問,甚至於,他一開口說話,那些原本守在門口的士兵都朝著這邊看過來,拓跋雄才清醒地認知到一件事情。
那就是,蘇青妤從一開始就沒有在誇大其詞,更沒有挑撥離間,因為她說的那些,都是真的。
拓跋雄將握在袖中的拳頭緊了緊後,快速在心裡將一切後果都權衡利弊了一番。
然後,蘇青妤就看到拓跋雄又一次露出了平時那副愚蠢的樣子,似做什麼都沒有聽到,抬腳就來到兩人的麵前。
他露出了不悅的神情,盯著巫醫仍舊拽著蘇青妤的手腕上的手。
“巫醫啊,孤知道你被蘇青妤氣得不行,其實孤也是!”
“但目前來看,孤還不能動她,你可能明白孤的苦衷?”
巫醫的眼神在拓跋雄的臉上來回看了兩遍後,毫無征兆地將蘇青妤的手甩開了。
“王上說得極是,是下臣衝動了。”
拓跋雄擺了擺手,自顧自地去到主位上坐下:“你的心情,孤很能理解。”
“這些時日,孤沒少被她氣得恨不得能將她大卸八塊。隻是想到大夏國景帝若是沒有見到她,隻怕是不願意退兵,更不願意割讓城池的。”
見巫醫滅有說話,拓跋雄的心裡也拿捏不準他到底有沒有相信這些話,隻能轉頭說起另外的事情,來表現出自己的‘正常’。
“巫醫,今夜王宮之中為何吵吵鬨鬨的,攪得孤不得好眠?”
巫醫皮笑肉不笑,看起來頗為滲人:“是下臣管理不當,叫王上煩憂了。”
“王上放心,下臣這就去處理。至於蘇青妤......”
他自信蘇青妤不會自尋死路地將方才所發生的事情告訴拓跋雄的。
退一萬步說,就算她告訴拓跋雄,以拓跋雄對他的信任,定是轉頭就來告訴他了。
想到這裡,巫醫朝著拓跋雄微微頷首行禮:“王上,先前您讓下臣安排的事情,已經進展到一定階段了。”
“王上若是得空,可以去看看。”
拓跋雄故作鎮定地點點頭:“嗯,孤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巫醫深深地看了蘇青妤一眼,那警告的意味,已經不能更加明顯了。
但蘇青妤眼底的挑釁之意,卻叫他不敢太過大意。
沒辦法,這個女人實在是太過詭異了,由不得他不防著一些。
於是,他選擇了忤逆拓跋雄的命令,並且還能做到麵不改色。
“王上,下臣今日已經算過了,卯時過、辰時起之時,是個吉時,不如就趁著吉時帶您去看看您安排給下臣辦的那件事情吧!”
拓跋雄神色一頓,心口已經排山倒海般的震怒了,麵上卻還在死命地維持住情緒,不叫巫醫發現任何端倪。
“巫醫,你......”
“巫醫大人!”門口處,有個侍衛匆忙趕來。
蘇青妤記得他,是那日想要在石室門口羞辱小汐的其中一人。
巫醫麵色陰沉:“何事如此驚慌?”
侍衛見拓跋雄居然也在,匆忙行了禮後,才在巫醫的耳側小聲道:
“夫人知道您來了無名殿,動了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