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的哥哥,是老實本分之人。他待人寬和,從未犯錯,卻被巫醫讓人強行拖進了天譴閣之中!如今,他和那些無辜之人一樣,成了什麼都不知道的活死人!”
“這等狼心狗肺的畜生,豈能帶領西楚的百姓過上安居樂業的生活?!”
“反倒是大夏國的昭寧公主,她雖為人質,卻從未傷害過西楚的任何一人,還想帶著我們脫離苦海,和大夏國的百姓一樣,也享有安居樂業的權利!”
“昭寧公主說到做到,他們的兵自從入城後,不曾傷害任何一人,甚至於對待這些願意投降的百姓,都以禮待之!”
“這等國度,才是我們合該擁有的!”
小瑤自被阿園策反後,還清楚了這些日子以來所發生的一切,也對西楚王室痛恨不已。
眼下,她立刻接了阿園的話:“大人們,便是為了西楚萬千無辜的百姓,降了吧!”
“我們不願再給拓跋王室做案板上的肉,任由他們宰割!我們雖然是身份卑微之人,可也同樣有著活下去的權利啊!”
“降了吧!諸位大人!”
老臣們老淚縱橫,都明白這些人說的全部都是事實,可無論如何他們也接受不了亡國奴這個稱呼。
其中一個脾氣急躁的老頭更是指著阿園他們高聲指責道:“大夏國的大軍來得悄無聲息,是你們這些吃裡扒外的人開的城門和宮門?”
“鄭大人不想讓他們開城門,是覺得今夜死的人,還不夠多嗎?”
“咳咳咳......”
一道稚嫩且略帶病態的聲音緩緩響起,卻含著毋庸置疑的氣勢。
等人群從拐角處慢慢出現後,眾人才終於看清了來者何人。
“十王子......”
是年方十五、且病弱纏身的、拓跋王族之中唯一的繼承人,十王子,拓跋澤。
以及被五花大綁著帶過來的,拓跋雄。
“十王子,您怎麼能將王上如此......”
拓跋澤雖然年紀不大,卻是拓跋王族當中唯一一個清醒者了。
他冷眼撇過那個說話的大臣,而後緩緩道:“鄭大人是想說,本王子怎麼能將父王如此五花大綁著就給送過來了嗎?”
“可比起本王子的不君不臣、不忠不孝,父王和拓跋峰所做過的一切,對西楚的百姓卻有著毀天滅地的後果!”
“諸位大人可以想想看,若是祖父還在世,遇到今日之局麵,他會如何選擇?”
依照先王仁心仁德之心,定也會和這些跪在地上的西楚子民一樣,為了保護更多的百姓,而選擇降了吧......
但這樣的話,沒有人敢說出口。
“可是王子,您是正統的拓跋王室的血脈,隻要您在,光複西楚指日可待?”
拓跋澤冷笑了一聲,緊接著又是一陣的咳嗽。
好不容易才緩過勁兒來後,才用極為平靜的聲音反問道:
“鄭大人希望本王子拿什麼來光複西楚?又要如何做,才能彌補這些被父王和巫醫殘害的無辜之人?”
“是用我這具活不了三個月的身子?用早已千瘡百孔的民心?還是用諸位大人的一腔忠心?亦或者是用邊疆將士們的骸骨,和百姓們的鮮血?”
“如今,局勢如何,本王子不信諸位大人的雙眼會看不明白!”
“你們若真是忠君愛國之士,就該順應民心,讓百姓們有可以自己做選擇的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