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妤點頭煞有其事地說道:“你說得對,到時候我肯定解釋不清楚。不過你放心,若真有這麼一天,我定會告訴陛下,淩王之死是咱們侯府和安王殿下共同謀劃的結果。”
“你......”
“你什麼你!如果不想和我同歸於儘,那就趕緊早晚一炷香祈禱淩王趕緊好起來!”
一路走到後院的花廳,隻要看著蘇青妤昂首挺胸的背影,蘇青雪的眼中幾乎能淬出毒來:“賤人!不過得了幾日的富貴而已,竟也敢爬到我頭上去!”
一家子人坐在花廳裡,各懷心思。
平昌侯皺眉看向蘇青雪:“雪兒,安王殿下幾時能到?”
蘇青雪麵露嬌羞:“殿下本是要同女兒一道回來的,誰知半路被惠妃娘娘叫進宮了。不過殿下說了會儘快過來。”
平昌侯的臉色這才好看了一些,轉而端起了一個慈父的形象和蘇青雪聊起了家常。
蘇青妤可沒有功夫去聽他們虛偽的父女情,因為她一進門就發現了蘇長庚麵色蒼白,略顯虛弱。
“姐姐,對不起,是我沒有保護好你......”蘇長庚滿心滿眼都是愧疚。
蘇青妤假裝不經意搭了他的脈象:“你不用自責,淩王待我還算不錯......你受傷了?怎麼回事?”
蘇長庚慌忙拉住了她的袖子,壓低了聲音:“姐姐,我沒事的,你彆問了。”
這話裡帶著的顫意讓蘇青妤更加明白,蘇長庚身上的傷隻怕就是在侯府裡受的。
“你如果不說,我就去問父親!”
蘇長庚生怕自己給姐姐帶來麻煩,隻能低聲說了實話。
姐弟兩人刻意壓低了聲音,劉氏等人都不以為然。
隻有蘇青妤自己知道,此刻她的內心有多麼地想去將劉氏和平昌侯的頭打爆。
“所以你身上的傷,是我出嫁那日,你想悄悄帶我走結果卻被他們發現了,才被打成這樣的?”
蘇青妤刻意拔高了聲音,成功讓所有人都看向了她,也終於明白姐弟兩人剛才到底在聊什麼。
平昌侯才剛剛緩和不久的臉色,登時又拉了下去:“嚷嚷什麼?長庚頑劣,差點誤了大事,挨頓打小懲大戒而已,你大呼小叫什麼?”
平昌侯越說越來氣:“長庚會挨打,錯全在你這個長姐身上!你一個出嫁的女兒,不知如何反思己過,不知如何侍奉夫君、為為父助力,怎麼還敢插手家裡的事情?”
劉氏掩唇一笑:“青妤啊,你能有如今的造化可全是我們促成的,你可得懂得感恩才是!你懂事了,長庚自然不會再挨打了。”
這是明晃晃的威脅,蘇青妤當然能聽得出來了。
“照你們的意思,被換嫁的事情,我得閉口不言;長庚為救我而挨打一事,也不能追究?”
“放肆!”平昌侯怒拍桌子:“彆以為你嫁給淩王,本侯就教訓不了你了”
蘇青妤絲毫不懼:“父親想怎麼教訓我?像打長庚一樣打我一頓?”
平昌侯怒急,抄起茶杯猛摔在了地上,震飛了一地的碎瓷屑。
“逆女!若早知你會如此,當年在你得病生了這副鬼樣子的時候,本侯就該親手掐死你!也省得你今日這樣目無尊長,滿口胡言亂語不知所謂!”
“托父親的福,我這些年雖然活著,卻活得豬狗不如!”
蘇青妤坐著和平昌侯對視。
“這些陳年舊賬,今日暫且不提。我隻有一個要求,從今往後你們誰若是再敢動長庚一個手指頭,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明明是瘦弱的人,此刻在平昌侯麵前,竟不輸他半分氣勢。
平昌侯的心中竟生出了忌憚之心,於是殺心隨之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