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妤!”齊王抬手指著她,滿臉都是怒意:“你究竟和父皇說了什麼了,竟哄得父皇將玉佩都給了七弟!”
“陛下英明神武,做事自有他的決斷,又豈是我三言兩語就能動搖的?”蘇青妤盯著齊王道:“你究竟是想說我惑主,還是想說陛下糊塗不如你清醒?”
“你休要胡言!本王何時就是這個意......”
“還不給朕住口!”
也不知是哪句話戳到了明帝的痛點,總之他一聲令下,齊王便不敢再吱聲了。
安王醞釀了半天,恭順道:“父皇息怒,三皇兄他也隻是關心則亂並無他意,還請父皇不要怪罪。”
又是這幅假惺惺的模樣,蘇青妤隻需看到一眼就覺得惡心不已,於是轉身進屏風內側去看太後了。
沈懷德早就為太後包紮好所有的傷口,在蘇青妤進來前,他一直盯著那神奇的透明袋子,看著袋子裡的水一點點通過這條細細的管子流進太後的身體裡。
饒是他活了這麼大的歲數,即便看了這麼久,依舊沉浸在眼前的這一幕震驚不已。
看到蘇青妤進來,他忍不住壓低聲音道:“王妃,您此舉實在是太過冒險了!”
見蘇青妤全然不在意各種利弊,沈懷德忍不住多說了兩句:“皇宮這麼大,這得搜到幾時才能找得到您想要的結果?找得到還好,若是找不到呢?”
為避免節外生枝,蘇青妤在點滴掛好的第一時間就收了針,餘下的治療手段要麼改成肌肉注射,要麼改成內服。
“找不找得到,隻能找過之後再說。”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但我唯一所在意的,就是儘我所能將我的病人救活。”
沈懷德登時愣住,而後看著蘇青妤從容不迫的背影,這一刻忽然覺得自己這麼多年都白活了,行醫的覺悟,竟還不如這麼一個小小的姑娘家。
“是下官多慮了,王妃所言,極是。”
整個慈康宮安靜到落針可聞,眾人親眼看著夕陽滑落,明月高掛,站到腿腳酸疼都不在乎,唯一在乎的就是陸雲乘帶著周臨,究竟乾什麼去了。
眾人有心想要問兩句,但明帝由始至終都坐在那裡巍然不動,還一直閉著眼睛在等消息,也就沒有人敢開口了。
“父皇!”
陸雲乘清潤的嗓音穿破黑夜,讓所有人的精神都為之一振。
蘇青妤盯著他的身形一點點出現在大家的視線中,和他對視過後,心中才輕輕地鬆了口氣。
看樣子,太後的命,多半是能保住了吧?
“如何了?”
“兒臣不負所托,找到了。”
陸雲乘稍稍側顏,身後的清風就將手上那個蓋著綢布的托盤放在陛下麵前的桌子上。
透過燭火,所有人都在盯著桌子上的托盤,但明帝的眼神卻一一落到這群人的身上,而後慢慢收攏五指。
“朕,再給你一次機會。”
明帝的眼神並沒有刻意落到任何人的身上,但語氣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你若是願意站出來認罪,朕可以求太後從輕發落。”
眾人麵麵相覷,理解到謀害太後的凶手竟然就在慈康宮內以後,都震驚不已。
一時間,所有人都在極力地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足夠坦蕩,甚至為此還後退一步,和身邊的人保持一定的距離。
明帝冷笑道:“朕,已經給過機會了,你既不要,那就等太後醒來以後由太後發落吧。”
說著,他看向陸雲乘,眼神中全都是天威和震怒:“你,是在何處找到這東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