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說這癡傻之症能不能治得好,就算治好了,到時候福王就真的甘心隻安於現狀嗎?
權利的誘惑實在是太大了,皇後根本沒有信心認為自己這心善的兒子能在這樣的局麵中殺出來。
她不想福王在這樣詭譎雲湧之中,受到任何一點的傷害。
而今,連陸雲乘的腿傷都好了,加之她從福王口中漸漸得知了一些關於齊王的事情,她不認為齊王真的和表麵一樣簡單。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皇後已經將許多事情權衡利弊了一遍。
就連那個位置將來會是屬於誰的,都預想了一遍。
若非為了福王,最終是誰拔得頭籌於她而言都沒有任何的區彆,反正她都會是太後......
蘇青妤眉眼溫和,為皇後想通了這些而高興。
她不是福王,也不是皇後,沒有權利乾涉他們做任何的決定,但她希望福王這樣的天真和歡喜,能夠很好的被保留。
蘇青妤緩緩起身,通過袖口從空間裡拿到那個當初被皇後匆忙塞在她手裡的玉鐲子。
“無功不受祿,這個玉鐲子意義重大,還請娘娘收回去。”
皇後訝異地看著她。
其實她身在後位,今日和蘇青妤說這些話已然失了規矩,也冒著一些潛在的危險。
可不知為什麼,蘇青妤的那雙眼睛總能給她一種十分堅定的感覺,直覺告訴她,這個女子可以信任。
身在高位做事卻隻憑直覺,這樣任性的做法要是讓母家知道,隻怕又要說她糊塗了。
可她,願意糊塗這一次。
“淩王妃應當知道,本宮的母家,是司馬府。”
蘇青妤點頭:“司馬太傅是三朝元老,不管是在朝中還是在天下學子的眼中,都是無可替代的存在。”
皇後又問道:“你手裡的這個玉鐲子,是本宮的祖父親手給本宮的,算是能代表司馬家的信物。你可知有了這件信物後,不論你提出什麼樣的要求,司馬家都會答應的。”
蘇青妤點頭:“兒媳知道,但這並不是兒媳無功受祿的理由。”
皇後看著蘇青妤將玉鐲子用手帕墊好,然後放在桌上。
“兒媳隻是一個普通的大夫,實在用不上這樣貴重的物件。既然是太傅大人給皇後娘娘的信物,那就請娘娘收好了。”
“太後那裡還等著兒媳過去,兒媳就先告退了。”
蘇青妤的態度,讓皇後大感意外。
當初情急之下將玉鐲子塞給她,不過就是希望能在她麵前留下印象,等將來治好福王的病後再收回來的。
皇後以為這樣重要的信物,蘇青妤至多隻會客氣一下,沒成想她是真的不要這個玉鐲子。
她拿起桌上的桌子,做了今生最為重要的一個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