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妤了然的點頭,也明白憑借琴師的城府,定是不會輕易讓人查到關於他的任何底細。
否則,她也不用大費周折地去找拂月樓了。
“此人,算是我從前......”
話卡在嘴邊,蘇青妤竟不知該怎麼解釋她和他之間的關係。
“算是相識過的一個人,城府極深,目的不純。你,定要小心一些。”
陸雲乘皺著墨眉:“他是齊王兄的幕僚,自然目的不純。”
“可你為何能和他認識?青妤,你是不是還有什麼事情瞞著本王?”
蘇青妤定了定心神,無奈道:“我無法和你解釋清楚,但能告訴你的是,這個琴師想要的不僅僅隻是一個幕僚的身份,他的野心不比任何一個人小。”
“齊王得到飛羽軍的主意,十有八九就是他出的。但齊王比誰都清楚,沒有龍淵劍在手,即便擁有飛羽軍的掌管權,也是於事無補的。”
“而今,他隻差一把龍淵劍了。”
蘇青妤望著陸雲乘,心知他那般聰明,一定能明白她今晚的目的是什麼。
“你是來提醒本王,齊王兄會來強搶龍淵劍嗎?”
蘇青妤點頭:“這樣的事情,他不是沒有做過。”
“不過刺殺這種事情做多了,總會無趣。隻是,我暫時想不到他會用什麼辦法來得到龍淵劍,總之你小心一些就是了。”
話音落下後,書房中有了良久的沉寂。
陸雲乘死死握緊袖中的手,才不至於忍不住過去將眼前的女子抱在懷裡。
她冒著寒症發作的危險跑著一趟,就是擔心他會被齊王算計。
可他,分明才傷過她的心啊......
“你今日來,就是特意說這件事情的?”
蘇青妤搖搖頭:“不全是。”
“實不相瞞,我和這個琴師有些過節。淩王殿下若是與我有一致的目的,到時可以裡應外合,以此達到共同的目的。”
蘇青妤說完這話,便極為坦然地望著陸雲乘的眼睛。
但陸雲乘在觸及到她那澄澈的雙眼時,卻很是狼狽地躲開了。
他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會陷在其中狠不下心腸。
“可。”
得了陸雲乘的答案,蘇青妤也隻是點點頭,而後便重新戴上兜帽準備開門離開。
“青妤!”
身後,傳來陸雲乘急切的聲音。
她並沒有回頭。
“還未恭賀你喬遷之喜。”
千言萬語,如今一個字都不能說出口,隻能化作這一句毫無溫度的祝賀。
“多謝。”
書房的門開了,又重新被關上。
陸雲乘跌坐在椅子上,苦笑著閉上了眼睛。
她和他終究是不同的。
這麼多年過去了,他早就習慣了在陰暗處踽踽獨行。
可她不一樣,她天生就該站在陽光之下,不該被黑暗所吞噬。
所以,他定會為她掃除一切危險因素......
冬日的夜晚,總是比白日裡更加寒涼。
出了淩王府沒多遠,蘇青妤便發現周身又開始冒起絲絲的寒氣了。
一直跟在她身邊的明月第一時間發現了她的不對勁。
“姑娘,可還能堅持住?”
“我沒事。”
蘇青妤笑笑道:“現在已經亥時過半,寒症比原先已經晚發作很長時間了。”
“我們現在回去,隻要我休息好,就能......”
蘇青妤話都還沒有說完,就見街角處站著一道修長的身影。
明月下意識將蘇青妤護在自己身後,警惕地看著不遠處那個從未露過真麵目的男子。
“蘇姑娘,你半夜私會情郎,就不怕在下心生醋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