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妤握緊了拳頭,雖生氣,但更多的是慶幸。
隻要這個案子還沒拍板,那就說明還有轉圜的餘地,說明華家暫時還不算太危險。
“青妤,你如今隻是一介平民之身,若無幫襯,隻怕很難為華家平反。帶上我吧,有我當朝王爺的身份在,邕城的官員總不至於太猖狂。”
蘇青妤萬萬沒有想到,安王會是在這種情況之下,第一個站出來幫她的人。
隻是,這份好意,她注定無法收下。
“謝謝你的好意,隻是你不要忘記了,齊王既然接手這個案子,那定會親自去邕城辦案。到時,你還怎麼向他證明你無奪嫡之心?”
“我......”安王一時語塞,突然無法接話。
蘇青妤坦然一笑:“多謝你今日前來告知我這些,餘下的路,我自己能走。”
話音落下,蘇青妤便準備重新上馬。
“青妤......”
安王拽住她的袖子,支支吾吾的,讓蘇青妤起了疑心。
“你還有話想說?”
安王一咬牙,直言道:“父皇讓齊王兄去邕城辦案的時候,七弟提出讓尚書府的二公子、刑部侍郎江逸鶴,同行。”
見蘇青妤漸漸變了臉色,安王接著說道:“父皇,準了。”
江逸鶴,是江尚書的兒子。
蘇青妤很想去相信陸雲乘並非她所想象的那種人,可眼下見他如此迫不及待地討好江尚書,蘇青妤的心裡一陣陣發緊。
她回眸看了安王一眼:“多謝。”
而後便頭也不回地翻身上馬。
在蘇青妤的心裡,此番無論是誰,都彆想打華家的主意。隻要有她在,誰也彆想拿華家做墊腳石!
蘇青妤眸色淩厲,抓緊韁繩,疾馳而去。
安王站在原地,眸光複雜。
出發半日後,蘇青妤正在一處涼亭小做休息時,就見明月正策馬狂奔而來。
短短半日的功夫,她不僅要去拂月樓,竟然還追上了她。
望著在風沙中翻身下馬的明月,蘇青妤眼眶有些發酸。
她並非感性的人,隻是在這種時候還有人和她並肩而行,她的內心有控製不住的情緒在流動。
“姑娘,查到了。”
明月將彆在腰間的竹筒遞給蘇青妤。
竹筒中的白色紙張在灰暗的冬日裡異常刺眼。
一幕十行地看完內容後,蘇青妤忍不住冷笑了一聲。
“果然還是他!”
“為了能夠快速穩固自己的地位,齊王如今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既然敢動我的人,那就彆怪我不客氣了。”
整整三天三夜的時間,除了做短暫的休息,蘇青妤和明月幾乎日夜不停歇地趕路。
為的就是在齊王趕到邕城之前,把局勢穩住。
可等兩人趕到華家的時候,卻被眼前的蕭條震驚住了。
朱紅色的大門上,貼著白色的封條。
路過的行人生怕受到連累,總是遠遠躲開。
“不是說,華家所有人都被圈禁在府不得外出嗎?人呢?”
這一刻,蘇青妤不得不承認自己並沒有想象中的那樣無堅不摧。
她發覺自己的腿甚至在顫抖。
她甚至不敢想象華家若是出事了,她又該如何自處。
明月抬手將她扶住:“姑娘,你先彆著急,屬下去問問。”
一路的勞累已經讓蘇青妤的精神高度緊張了,如今到了,內心依舊得不到安穩的著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