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妤並沒有把今日的事情放在心裡,更加沒有在意自己是不是會因為今日的行為和大膽的言論而遭人議論。
她想得很清楚,無論如何都不能讓這些自以為是的人爬到自己的頭上去。
否則,等待她的就是蘇青茹母女和華家被人隨意欺辱的後果。
隻有她強硬起來,他們才能有強有力的後盾可以依靠。
跟在她身後的明月一路無言。
她是佩服自家姑娘的氣度和膽識的,可同時也擔心她的處境。
“姑娘,屬下知道你不會把江蘭因放在眼裡。可還是想告訴您,後院女子的手段,有時候比真刀真槍還要殘忍。”
蘇青妤抬眸看向明月,而後揚唇笑道:“我並非不把她放在眼裡,而是不願和她用這種毫無意義的手段來鬥。”
“她若是真刀真槍地和我對上,亦或者是派人來殺我,我都覺得她算是有點本事在身上的。”
蘇青妤沒有想到的是,自己竟然一語成真了。
在她風塵仆仆地趕到無憂寺時,她萬萬沒有想到,薛定竟然會給了她這麼一份大禮。
“有人想花重金買元安郡主的性命?”
薛定點點頭:“季飛白說過,元安郡主和樓主是舊相識,所以屬下便來征求您的意見。”
蘇青妤點點頭,並沒有認為自己成為了拂月樓的樓主後,就真的能在頃刻間將拂月樓的所有規矩瞬間全改了。
隔著麵具,她再一次垂眸看向手上的紙張。
筆鋒生硬,能看得出來寫信的人在刻意偽裝自己的筆跡,卻隱藏不住自己的殺心。
“按照咱們樓從前的規矩,這活兒咱們會不會接?”
薛定愣了一下,然後很老實地搖頭:“拂月樓從不接這樣的單子,這規矩在江湖中人儘皆知。”
既然是人儘皆知,那隻能說明這人對拂月樓和朝廷之間的平衡關係並不是很了解。
這樣一來,想要猜出是誰來拂月樓買凶殺人,就很簡單了。
“前些日子,拂月樓才在邕城出麵護住華家,如今又要出手殺元安郡主,這豈不是自打臉麵?”
薛定試探性地問道:“所以這單生意不接?”
明月站在七娘的身邊,恨不得將白眼翻上天去了,暗道薛定什麼時候竟然變得這麼沒有眼力勁兒了。
蘇青妤比明月淡定很多,好像這紙張上麵要殺的人不是她自己似的。
“不接。”
想了想,蘇青妤為了免去以後的麻煩,還補充道:
“我與元安郡主相識一場,往後不僅殺她的單子不能接,還得告訴各門派,都不準接!”
“否則,就不要怪本座手下不留情了。”
薛定嘖嘖搖頭:“真是可惜了,這可是五百兩黃金啊......”
七娘在旁邊很不留情麵地戳穿了他:“你可惜的不是這五百兩銀子吧?”
“以我看,你可惜的是沒能看到左使左右為難的樣子吧?”
見薛定笑而不語,七娘沒有忍住,咯咯咯地笑了起來。
蘇青妤順著笑聲看向了七娘,卻見她身上有股天生嫵媚、風韻勾人的氣質。
她暗道,這拂月樓中還真是臥虎藏龍。
“今日讓你們幾個來是有事情想要交代。”
“樓主請說。”
“其一,齊王府上有個幕僚,名為江銘。”
薛定立刻想起來了:“這人屬下倒是有點印象。先前明月還受元安郡主所托,來屬下這裡查過他的底細。”
蘇青妤點點頭:“此人行事風格極為詭異,所圖謀的都是禍國殃民的勾當。此番,受元安郡主所托,想要查找他的行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