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蘭因被她這樣的氣勢嚇了一跳,麵上卻死死忍住不顯現出來。
“江蘭因,我說過的。隻要你不再作死,以前的事情我不是不能既往不咎。”
“如今,你自己找死,可就彆怪我不客氣了。”
明明這件事情是在她和謀士周全的安排之下展開的,現在被蘇青妤這麼一嚇唬,江蘭因的心裡竟陡然生出了一種沒有來由的心虛。
隻是在瞥見安王留下來的那一大灘血跡時,她又信心大漲了起來。
必死的人,她又有什麼好擔心的?
“郡主這麼能說會道,不知一會兒去了陛下麵前,是不是還能有機會說話呢!”
江蘭因踩著侍衛的背,重新上了馬。
她眼眸低垂,這樣居高臨下地看著蘇青妤,有種高高在上地俯視螻蟻的快感。
再一想到蘇青妤即將麵臨的下場,江蘭因的心情又好上了不少。
“我們,可都等著郡主的解釋呢!”
所有人都離開了,隻剩下蘇青妤主仆兩人,以及周臨留下來的那十多個用來‘護送’她們回去的侍衛。
“姑娘,你已經猜到這件事情的始末了嗎?”
明月心急地問著話,眼角還瞥見角落裡的一隻箭矢,心中更加驚駭了。
蘇青妤苦笑道:“我哪能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她飛身上馬道“眼下,隻有將安王的性命救回來,才是最為要緊的。”
“他活下來,自然就能當麵指證真正的凶手了。”
她似做無意地對明月說道:“彆擔心那些東西,也暫時不要去動它們。”
“保護現場對於他們來說很重要,對我們來說同樣是。”
明月得了自家姑娘的話,二話不說立刻策馬跟了上去。
等主仆兩人回到營地的時候,整個營地就差亂成一鍋粥了。
“郡主,陛下請您過去一趟。”
“陛下在何處?”
蘇青妤翻身下馬之際,隨手就把馬鞭丟給一旁的護衛。
她跟在傳話的小公公身後,似乎一點都不擔心自己是不是會被問罪一般。
小公公心中狐疑,麵上卻不敢耽誤半分。
“安王殿下危在旦夕,陛下和諸位大人都在安王殿下的帳內。”
“齊王殿下和淩王殿下都回來了嗎?”
麵對蘇青妤的問話,小公公潛意識是明白自己該選擇閉嘴的,可不知怎麼了,他竟無法略過蘇青妤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威嚴的氣勢。
於是幾乎不假思索地就答道:“兩位殿下還未回來,不過陛下已經派人去找了。”
“請陛下恕罪!”
“安王殿下傷勢實在過重,失血過多,傷口上還殘留著致命的餘毒。臣等就算是為殿下上藥包紮好,隻怕也是無力回天。”
“陛下,沈大人所言非虛。臣等,已經儘力了。”
蘇青妤剛剛來到大帳外,沈懷德和副院正的請罪聲便被從裡麵傳出來。
緊接著,就是茶杯被狠狠砸碎的聲音。
“你們這麼多人,就沒有一個能救安王的嗎?”
沈懷德明白,安王的生死固然重要,可如今在他的眼裡,安王的性命根本比不上蘇青妤安危的分毫。
所以他在聽到明帝這麼說的時候,毫不猶豫地往前一步道:
“陛下,微臣認為,可以請元安郡主前來一試。”
副院正聽了沈懷德的話,如夢初醒般地擦了擦自己滿是冷汗的腦門。
“陛下,微臣和沈大人同樣想法。元安郡主擅長外傷和解毒,而今能救安王殿下的,也許就隻有她一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