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妤的話音落下後許久,那徐掌櫃才終於緩過神來。
他趕緊來到蘇青妤麵前,屈膝就要下跪,卻被明月用劍柄攔住了。
“郡主來此,隻想略儘綿薄之力,不願張揚。這些虛禮,就免了。”
徐掌櫃立刻點頭表示理解,但是看向蘇青妤的眼神之中卻都是為難之意。
“郡主真是說笑了,咱們三生堂豈敢讓您......”
“有何不敢的?”
徐掌櫃的話,被門外一道清朗的聲音打斷了。
眾人循聲看過去,就見一男子身穿黑色暗紋錦袍,腰間掛著一枚通透的玉佩。
他劍眉星目,長身玉立。單單隻站在那裡,渾身上下便處處都透露著矜貴和疏離的氣息。
“當初元安郡主不顧自身安危進入疫區,和你們共生死的時候,怎麼沒有聽到你們說不敢?”
直到此時,人群中才有少量的幾個人認出了眼前男子的身份。
“是淩王殿下!”
“草民、民婦拜見淩王殿下!”
人群呼啦啦地正準備跪下。
其中不乏一些身患重病、行動不便之人,陸雲乘豈能眼睜睜看著他們下跪。
於是在清風和流雲的安排下,大家才打消了行禮的念頭。
陸雲乘邁著修長的腿,兩步就來到蘇青妤的身側站定。
“元安郡主毛遂自薦來你們醫館,自然不能像尋常大夫那樣,日日都在醫館內坐診。”
有了陸雲乘的解釋,徐掌櫃的臉上才有了些許的輕鬆之意。
“郡主,您的意思是?”
蘇青妤揚唇一笑:“就像淩王殿下所言那般,我不會日日在這裡坐診。”
“我所擅長的一般是外傷類的,所以你們若是有處理不了的外傷類病人,可以派人去蘇府找我試試。”
這麼說來,三生堂不僅有各地名醫坐館,還有神秘高人坐鎮,如今就連元安郡主都來了。
百姓們頭一回有了一種:生病之後,再也不用隻能等死的欣喜。
“徐掌櫃,快答應郡主啊!”
“是啊!郡主這都是為了咱小老百姓好啊!”
眾人紛紛附和,徐掌櫃隻能順應大家的意思,讓人將蘇青妤的名字刻在大夫們專屬的小木牌子上,並且聽了眾人的話,把刻著蘇青妤名字的木牌和神秘高人的木牌掛在一起。
達成目的後,蘇青妤朝著徐掌櫃遞了一個眼神。
徐掌櫃今日的演技,實在妙。
若不是她提前就知道他全部知情,還真的會被他蒙騙一二呢。
而麵對來自蘇青妤的眼神稱讚,徐掌櫃隻謙虛地彎腰頷首。
和陸雲乘一並離開三生堂時,門外全是慕名而來的百姓。
在藥童的安排和指引下,大家都很遵守三生堂的規矩,沒有人敢鬨事或者耍脾氣。
“你今日,很高興。”
陸雲乘微微側眸,一眼就瞧見了蘇青妤那雙水眸之中所散發出來的光。
這道光的存在,讓她整個人看上去更加的靈動了。
蘇青妤抬手在臉頰上輕輕一搓,然後捧著臉蛋朝著陸雲乘甜甜一笑。
“是嗎?很明顯嗎?”
她深吸了一口氣,全然不知自己的這一個笑容給陸雲乘所帶來的,究竟是多麼大的殺傷力。
“你說得沒錯,我今日的確很高興。”
“京城之中,終於有人開始做正經事了,做的還是我所擅長並且能幫上忙的,我自然高興了。”
“不過,你們拂月樓這一次做了開辦三生堂的這個決定,還真是漂亮啊!”
早在邕城劫法場的時候,蘇青妤就‘知道’了陸雲乘是拂月樓的人。
三生堂的出現,也是陸雲乘親口告訴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