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提上藥箱,朝著溫雪固說道:“無礙,老人家年事已高,難免記性不好。”
“好在老夫人的病情已經控製住了,往後見不到我,想必也就不會如這幾日這般糊塗了。”
被蘇青妤隱晦地點明了真相,溫雪固更加尷尬了,整張臉麵紅耳赤的,隻能垂眸準備親自送蘇青妤出門。
哪知蘇青妤卻婉拒了他的好意。
“溫大人不必相送,還是照顧好老夫人要緊。”
看到蘇青妤就這麼冷著一張臉離開了溫府,溫雪固整個人都頹然泄了力。
沒等他轉身,就聽見背後的老母親又開始念叨他了。
“你說說你,為娘幫你都幫到這個份兒上了,你怎麼就不知道抓緊機會?”
溫雪固很是無奈:“娘!我都說過多少遍了!我和郡主根本就不可能的!”
溫母怒急,在桌上猛拍了一下:“怎麼就不可能了!?”
“她都能為了你半夜跑來咱們家,不就是相中你了嗎?”
“兒啊!她可是郡主啊!如果不是為娘這次剛好病了,你怎麼能有機會和她這樣日日見麵?”
“娘!元安郡主是醫者仁心,才會在聽說了您病重之後,連夜趕過來的!”
“她是用一個大夫的身份來咱們府上為您治病的,而非為了我!”
在麵對蘇青妤這件事情上,溫雪固幾乎已經在自家母親的身上耗費了所有的耐心。
可就算他百般解釋,溫母依舊不曾將他的話聽進去。
“什麼大夫!那都是借口!”溫母恨鐵不成鋼地瞪著溫雪固。
“那都是她的借口!”
“她雖然金枝玉葉的,可也是和離過的女子了。”
“她知道,正經的王爺貴人定是看不上她了,所以就看上你了。”
“兒啊,你好好聽娘的話,那郡主分明就是對你......”
“娘!”
溫雪固少見地在自己的母親麵前發了脾氣。
隻要是在家裡,無論他的母親如何無理取鬨,他都能忍下。
可是唯獨在蘇青妤這件事情上,他不能做恩將仇報的小人行為。
“郡主金枝玉葉、純良大度,哪怕和離過,想要得她芳心的王公貴族大有人在,豈如您口中這般不堪?”
“我希望您牢牢記住,元安郡主是救您性命的恩人,您莫要再給她增加困擾了。”
“我也不可能會和她在一起的,您就死了這條本就不該有的心吧。”
看著溫雪固甩袖離去,溫母氣得差點就要捶胸頓足了。
身後的侍女及時攔住她了:“老夫人,您彆生氣了。郡主交代過,讓您靜養,莫要動氣,否則會......”
“否則會怎麼樣?”溫母一把甩開小侍女的手,惡狠狠地盯著她看。
“彆以為老身不知道,你們這一個個小賤蹄子都想爬上我兒子的床!都想當我溫家的主母!”
“我告訴你們,我兒子在朝為官、身份貴重,可不是你們這些小賤蹄子能肖想的!都統統給我收起肮臟的主意!好好做你們的奴才!”
小侍女被嚇得立刻跪在地上,戰戰兢兢道:“奴婢絕無此意,請老夫人明察!”
溫母冷哼一聲,沒有再說話,而是看向了蘇青妤和溫雪固先後離開的拱門處。
喃喃道:“隻要老身想,就多的是辦法把人誆騙到府裡來,到時候......”
跪在地上的小侍女登時嚇出了一身冷汗,卻礙於被責罵打罰,什麼都不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