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隻想著快些拿到出征的聖旨,平定戰亂後,他便永遠陪在她身邊,哪兒都不想去......
想到這裡,陸雲乘冷意乍現,殺氣四起。
而下了馬車的蘇青妤,拒絕了流雲要送她的好意,和明月踏著月色步行回蘇府。
明月跟在蘇青妤身側,不時就抬頭看著她的側臉,欲言又止的樣子幾乎全寫在她的臉上了。
蘇青妤好笑地看著她:“有話就說,這麼看著我做什麼?”
“屬下隻是不明白,姑娘都已經看出了殿下在裝酒醉,為何還要裝作相信他?”
“大概,是因為不忍心讓他的小伎倆落空吧。”
見蘇青妤說得極為輕鬆,明月更加不理解了:“姑娘既然放不下王爺,為何沒有考慮回淩王府?”
“我和他心意相通,我就一定要回到淩王府嗎?”
她抬頭望著浩瀚星河:“我和他,都是獨立的一個人,都有著務必要去做的事情。為此,我們將要全力以赴,不計後果......”
“這個世界充滿了未定的因素,誰也不知道將來會發生什麼。”
“就目前這樣,我覺得很合適。”
她的心裡有太多的顧慮,所以能豁得出去自己,卻不舍得將陸雲乘的一輩子也豁出去。
終究,還是想要給他留條後路......
翌日一早,蘇青妤正在研究那張前樓主留下來的地圖的時候,明月送來了消息。
“季右使送來消息,司馬聞庭受傷臥床後,於昨夜出門了。”
蘇青妤終於把視線從地圖上收了起來:“他去了哪裡?”
“萬金樓。”
“見了誰?”
“一個蒙麵女子。”
“可曾聽到什麼?”
明月深吸一口氣道:“蒙麵女子告訴司馬聞庭,永嘉公主不是他們要找的人。”
這個消息,饒是蘇青妤都驚訝萬分,更何況是明月。
永嘉冒充納蘭一族後人的事情,目前為止也就隻有這寥寥幾人知道而已,這蒙麵女子究竟是何方神聖,竟然查到了永嘉的身上。
“季右使說,距離太遠,他聽得不太真切。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蒙麵女子是憑借永嘉手裡的信物,從而確定了她並非納蘭一族的後人。”
蘇青妤皺著眉頭,慢慢分析了起來:“如此說來,永嘉手裡的那個血玉鐲子是假的了......”
“既然如此,真正的血玉鐲子,究竟在哪裡?”
“眼下看來,這個司馬聞庭的確和納蘭一族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若是順著司馬聞庭查下去,未必不會有線索......”
“還有這個蒙麵女子......”
明月聽著蘇青妤的分析,一直都很安靜,直到提及蒙麵女子,才開口道:
“季右使派的人看到那蒙麵女子最終進了宮。”
蘇青妤訝異道:“宮裡的人?”
“這就有意思了......”
說這話的時候,蘇青妤的食指不自覺地就在地圖上有節奏地敲擊著。
明月順著她的手指,看到了地圖上的一處窪地。
她上前兩步,又確認了一眼後,才說道:“這地方,屬下好像見過。”
“你在哪裡見過的?”
蘇青妤沒有想到,這張地圖她都研究了一個上午了,甚至還找來了包括大夏在內的幾個國家的地圖,都沒有找到這張地圖上的地形。
到頭來,明月竟然見過。
明月再一次確認之後,極為肯定地說道:“其他的地方屬下不太確定,但是這個窪地,屬下曾經在燕王殿下遺留下來的一張手繪圖上見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