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你爹為了找你們娘倆,這麼多年來就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你倒好,明知道自己的身份,竟然還在外麵肆意流傳著假消息!”
“為此,你居然不惜謊稱大哥流落在外的孩子是個姑娘!甚至連信物都刻意混淆了。你對得起大哥這麼多年來的一片苦心嗎?”
從納蘭正德一行人進來之後,江銘就一動不動地坐在椅子上,半點都沒有要起來的意思。
直到這人出麵了,他才借助扶手緩緩起身。
“這位又是誰?”
“我和納蘭家主之間的私事,你有什麼資格指手畫腳的?”
納蘭正德歎氣道:“銘兒,這是你二叔,休得無禮!”
“二叔?”
江銘忽而嘲諷地笑了:“我連你這個爹都沒想好要不要認呢!一個二叔又算什麼?”
“還是我娘說得對,你們納蘭族高貴又神秘,可不是我們這種小門小戶能夠高攀的。”
“既然你們不歡迎我,那隻能勞煩家主再讓這些護衛將我送出去就是了。”
一聽江銘竟然要走,納蘭正德當時就急了。
“銘兒,你二叔也是著急,並沒有其他意思,你不要誤會......”
看到江銘果真停下來,納蘭正德的眼中生出一絲期盼。
“銘兒......你能選擇回來,說明你心裡還是惦念我這個父親的,對嗎?”
見江銘沒有說話,納蘭正德更加覺得自己的猜測沒有錯了。
他分明已經雙眼通紅了,嘴角卻掛著笑意。
納蘭正堯見自家大哥竟然如此糊塗,氣得雙手負後,忍不住又多說了兩句。
“江銘,你可知道你爹這些年因為惦念你娘,因為愧對你們母子,時至今日都未曾娶妻?”
“你豈能寒他的心?”
江銘聽了這話,卻像是聽到了什麼了不得的笑話一般。
“若非他對我娘還算有兩份薄情,你以為我會來這裡嗎?”
彆人不知江銘在堅持什麼,但蘇青妤確實清楚的。
他這哪裡是不想和納蘭正德相認?他這分明就是想讓納蘭正德對他們母子有無限的愧疚,他們才能將這個男人更好擺布而已。
而聽到江銘這麼說,納蘭正德的雙眼都亮了不少。
“你娘她......這些年過得可還好?”
說到這裡,江銘才好起來的那一星半點的態度,再一次變得冷漠無情了起來。
“托你的福,她從一個不諳世事、被寵愛的單純公主,變成了無媒苟合還生下孽種的無恥之人,如今是被整個王室嘲諷、算計的可憐人!”
公主?!
江銘的生母,竟然是西楚的公主嗎?
這一刻,蘇青妤很多不理解的地方,終於都有了答案。
所以西楚的實力不是憑借本國內部好起來的,而是有了納蘭正德的支持,才有了這潑天的富貴去和大夏叫板的。
這麼說來,江銘母子一早就算計好了什麼時候讓納蘭族‘找到’他們,才敢讓西楚舉全國之力去和大夏叫板。
反正西楚的背後,還有納蘭正德給他們兜底,有什麼可擔心的。
“你倒是會裝可憐!”
納蘭正堯一看到江銘這幅惺惺作態的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
偏偏他的兄長還沉浸在父子團圓的喜悅中,根本看不清江銘眼底的算計。
“你可彆忘記了,你娘這個可憐人,可是從你爹這裡拿走了不少的銀子和神兵利器!若非你爹的支持,西楚和大夏的戰事豈能這麼順利?”
“這就是你們母子可憐的樣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