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正堯搖搖頭:“我若是想過河拆橋,大可以將方才的事情嫁禍到你身上去。”
“我隻想知道,閣下究竟是何人?來山莊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如果是之前,納蘭正堯也很難保證自己是不是會將這個人推出去替醉。
但他剛才分明很清楚地聽到眼前的女子在稱呼江銘的時候,還多加了‘變態’和‘瘋子’這兩個形容詞。
他的心裡,有一個大膽的猜測。
若是猜測的就是事實,他未必不能利用眼前的人除掉江銘......
蘇青妤何其聰慧,自然能猜到納蘭正堯心中所想。
畢竟,她方才就是故意在他的麵前表現出對江銘的恨意。
“在下,是大夏人,來此,便是為殺江銘而來的。”
蘇青妤一字一句道:“我看,二爺也正有此意,不若我們合作一把?”
納蘭正堯謹慎地看著她:“姑娘連真麵目都不敢示人,我又如何知道你所言真假?”
他的話音落下之際,蘇青妤已經用肉眼難以看到的速度將一把匕首抵在了他的脖頸間。
嚇得納蘭正堯動都不敢動一下。
見目的達到,蘇青妤又慢騰騰地收回了匕首。
“二爺也看到了,我若是不懷好心想殺你,簡直不費吹灰之力。”
“說句大言不慚的話,若不是我自己願意暴露,你們根本發現不了我的存在。”
“至於我不以真麵目示人,自然有我的原因。二爺現在要做的,隻需告訴我,你願不願意和我合作,聯手殺了江銘這個禍害!”
眼看火把的光亮離這邊越來越近,納蘭正堯根本沒有多餘的時間可以思考了。
情急之下,他取下拇指上的玉扳指塞給蘇青妤:“此事需從長計議。”
“姑娘有此神通,想必在山莊內找到我也不是什麼難事。”
“的確不是什麼難事,”蘇青妤看著眼前的男子,慢騰騰道:“但是二爺想要從江銘手中掙脫出來,隻怕有點難度。”
“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就是想告訴二爺,不論江銘如何誘導你,你隻管將臟水往他身上潑,如此才能脫身。”
納蘭正堯聽了這話深深地看了蘇青妤一眼,而後丟下‘多謝’二字,便匆忙往另一個方向去了。
蘇青妤抬起手來,看著這通體碧綠的扳指,神色越發幽深了。
今晚,對於納蘭山莊來說,注定是個不眠夜。
蘇青妤才回到住處沒多久,就聽到了護衛長要求全部集合的命令。
等她跟隨著護衛隊重新來到江銘的院落時,發現那裡早就圍了不少人。
單看那些人的衣著打扮也能知道,他們是這山莊的主子們了。
比起這些站立在周遭的人,坐在院中的納蘭正德和包紮好傷口的江銘就分外惹人注意。
彼時,不論是納蘭正德還是江銘,臉上的神色都不太好看。
“砰”
納蘭正德猛地一拍桌,嚇得在場的所有人都一個激靈。
這還是大家第一次見到納蘭正德發這麼大的火。
“咱們山莊,上上下下攏共就這些人,想要找到害銘兒的人,也不是什麼難事。”
“但我希望,他最好能自己站出來,不要做到最後一步,誰都難堪!”
話音落下,隻剩下在場的人麵麵相視,卻沒有一個站出來說話的人。
大家都聽說了江銘剛剛被圍殺的事情,驚訝之餘,更多的是佩服幕後之人的能力和勇氣。
納蘭族的家主地位,在山莊裡麵可是無法替代的存在。所有的錢財和權利都統管在家主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