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歡飛身落地,冷眼看著這滿地的狼藉,隨後快步來到了江銘身側。
她抬起腳尖,把江銘就地翻了個麵,確定了他已經斷氣後,才轉頭看向了蘇青妤。
彼時的蘇青妤雖然還活著,但是她渾身上下都是血,看著比那死掉的江銘竟然沒有好多少。
“你殺了他?”
蘇青妤估摸著邀月這會兒應該已經跑遠了,也就放下心來。
左右,她是打不過拓跋歡了。
一會兒她再伺機找個機會進入空間裡躲著就行了。
“是,我殺了他。”
說著,蘇青妤抬起那張滿是血跡的麵容看向拓跋歡,冷笑道:
“江銘死了,拓跋長公主就不要再費心對著納蘭正德演深情了。想來,你也是高興的吧。”
有一件事情,蘇青妤剛剛一直都想不通。
她可沒有忘記,江銘的手上還有一把手槍的。
裡麵雖然沒有多少子彈,可江銘剛剛那麼想殺她時都沒有見他拿出來,她還頗為疑惑。
現在看著眼前的女人,蘇青妤幾乎能很肯定地告訴自己,江銘的手槍一定在拓跋歡的身上。
這也是江銘忌憚拓跋歡的原因之一吧。
“你殺了江銘,到頭來還得賠上自己的小命,你覺得值得嗎?”
拓跋歡一步步走到蘇青妤的麵前站定,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幾乎無法動彈的樣子。
蘇青妤微微一笑道:“怎麼會呢?我現在不還活得好好的嗎?”
“可你,馬上就得死了!”
都到了現在這個地步了,蘇青妤竟然還能這麼淡定地笑出來,這對拓跋歡來說,是一種能力被質疑的恥辱。
而這種感受,幾十年前她就已經遭受過一遍了!
如今重新上演,讓她有種如鯁在喉的暴躁。
“你殺了江銘,壞我大計,該不會覺得本公主能輕鬆地放過你吧?”
說著,她再一次抬起腳,踩在了蘇青妤的肩膀上,隨手就將邊上的十五撿了起來。
她細細地打量著十五,仿若是在看一件舊物。
這樣的神色,蘇青妤並沒有錯過。
“你就是拿著這把劍殺了江銘的是吧?”
“那我也用這把劍來結束你的性命,算是以牙還牙了。”
蘇青妤強忍著身上的疼痛,故意大笑出聲。
“拓跋公主活得,實在是太憋屈了吧?”
“先是要在納蘭正德麵前演深情,現在還得為江銘這個不相乾的人‘報仇’。”
“我若是你,這般窩囊的日子,我是一日都過不下去的。”
拓跋歡抬手就將長劍搭在蘇青妤的脖頸上,語氣中已經染上了怒意。
“好一個伶牙俐齒的小姑娘!”
“她選中你,多半是因為你太像當年的她了吧?”
“隻可惜,你終究不是她。”
“該死,還是得死。”
“能死在這把劍的手上,也不算委屈了你。”
拓跋歡所說的這些話裡,信息量實在是太大了。
蘇青妤本就因為寒症和重傷,整個人都渾渾噩噩的,現下她的腦子根本跟不上她想要的節奏。
月色下,拓跋歡滿臉戾氣,單手揮劍,劍間直指蘇青妤的心口。
蘇青妤心思一動,正要讓自己隱身入空間中,卻見拓跋歡手裡的長劍忽然被箭矢橫空阻撓。
拓跋歡為自保,立刻將十五脫手,飛身後退至安全地帶。
月色中,稀鬆的樹林不知何時竟起了濃霧。
霧中,一個身形挺拔的人坐在高頭大馬上,手裡還拿著弓箭。
拓跋歡氣急敗壞:“何人敢阻撓本公主!”
“裝神弄鬼的算什麼本事?有膽量,就來本公主麵前過兩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