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死死地掐著納蘭正堯的脖子,麵目猙獰。
“正堯!我待你不薄!待你不薄啊!”
“你怎麼能夥同這些外人殺了我的妻兒!你怎麼敢的!”
“我要為歡兒報仇!為我的銘兒報仇!”
“你們都得死!全部都得為我的妻兒陪葬!”
納蘭正堯也沒有想到,一向溫文爾雅的大哥竟然也有如此瘋魔的時候。
他毫無防備地被掐著脖子,連呼吸都困難,卻又阻止不了納蘭正德的瘋魔,隻能求助似的看向了身旁的季飛白。
季飛白滿眼嫌棄地‘嘖嘖’了兩聲,連手都懶得動,直接朝著納蘭正德的胸口給了一腳。
這一腳他根本沒有用多大的力氣,但是原本就沒有多少力氣的納蘭正德還是飛著撞到了一旁的柱子上,猛吐了兩口鮮血。
納蘭正堯驚恐地瞪大了雙眼,嚇得立刻跑過去想要將他扶起來。
奈何納蘭正德直接就甩開了他的手,冷聲道:“你殺了我的妻兒,我定不會輕易饒恕你的!”
一旁的季飛白實在是聽不下去了:“你個老糊塗,人家都告訴你了,死的隻有江銘,你怎麼老是妻兒妻兒的!你是不是有毛病?”
“你的妻子拓跋歡,跑了!現在大概是回西楚搬救兵了!”
越說,季飛白就越是覺得納蘭正德蠢得可憐:“你在這裡妻兒妻兒的,人家馬上就該帶著救兵掉頭回來。”
“殺你全族,奪你家產!”
納蘭正德靠坐在柱子上,失魂落魄。
“我不會相信你們的話的......”
“銘兒就是我的孩子......”
“歡兒她......她一定不是你們口中的那種人......”
可是,拓跋歡如果真的不是那種人,為何到現在了還不見她出現。
為何如今的她,和從前的她,全然不一樣了......
很多事情的真相,納蘭正德的心裡未必沒有猜到。
他隻是自欺欺人地在編造一個隻屬於自己的夢,並且不允許任何人來破壞他的夢。
“納蘭家主既然不信納蘭二爺的話,那麼不如來聽聽我的吧。”
蘇青妤清亮的聲音在門口出現。
她的身上還是那套來不及換下來的血衣,但是身上的寒症卻因為陸雲乘內力的支持以及照顧,已經完全控製住了。
或者說,在她親手殺死江銘的那一刻起,她的寒症就不藥而愈了。
“是你!?”納蘭正德眸光之中閃過一絲狠厲。
蘇青妤和陸雲乘一前一後來到堂中。
季飛白見她來,立刻站起身來,乖乖地站到一旁去。
這樣微妙的變化,卻讓納蘭正德瞬間猜到了蘇青妤的身份。
“你就是他們口中的,樓主!?”
蘇青妤點頭之際,並沒有委屈自己的身體。
她從容落坐,神色淡然。
哪怕一身傷痕和血跡,也難掩她周身那近乎於上位者的氣度。
“我是拂月樓的樓主。”
“也是親手殺了江銘的人。”
“納蘭家主若是想為江銘報仇,儘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