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創立了拂月樓的兩位樓主,身份更是少有人能及。”
說來還真是諷刺。
拂月樓和朝廷的關係基本上是進水不犯河水,對於身份界定更是嚴苛至極。
做了拂月樓的人,就要放棄皇族身份。
如同陸雲乘那般。
是皇室中人,便不能入拂月樓。
就好比如太後那般。
可天下隻有一個,不論是朝堂還是江湖,都屬天下。
豈是想分,就能分得清楚的?
七娘很震驚:“太皇太後是前副樓主的身份,是您前幾日子告訴屬下的。”
“難道前樓主......”
“拓跋歡。”蘇青妤的語氣極為冷靜。
也因此更加顯得七娘的表情有多麼的驚恐。
“你說,誰?”
她很難不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被若玉這兩日纏壞了,才出現了這樣的幻聽。
“西楚長公主,拓跋歡。”
蘇青妤口齒清晰,斬釘截鐵的樣子,無一不在告訴七娘,她沒有在開玩笑。
“可是......可是拓跋歡的年紀,根本對不上啊?”
蘇青妤垂下眼眸:“我不知該如何和你解釋年齡上的問題,但拓跋歡,就是南笙,是拂月樓前樓主。”
聽到這裡,七娘豁然起身。
“壞了!”
“咱們樓裡的絕大部分人對姑娘您都是忠心的。”
“比如季右使、薛定和屬下,雲左使更是不必說了。”
“但是,還有那麼一部分人就很難說了......屬下隻怕他們在得知南笙身份後,會效忠於她。”
蘇青妤抬手示意七娘先坐下。
垂眸沉思了半晌後,才鄭重道:“你所說的問題,我也猜測過了。”
“我今日來的目的,便是讓你將拓跋歡真正身份的消息送到薛定手裡,讓他明白事關重大。”
“而後,你再派幾個機靈的人回趟樓裡,大致摸索一下有多少人心思不定的。”
“最重要的,是盯緊樓裡的動向,謹防拓跋歡回到樓裡蠱惑眾人。”
南笙的存在,當然是越晚讓樓裡的人知道越好。
南笙是前樓主,隻要能證明自己的身份,想要拿回樓主身份,並非難事。
所以,她得防備著被南笙釜底抽薪的可能性。
“姑娘放心,屬下明白!”
蘇青妤準備離開時,七娘又告知道:“屬下按您的吩咐一直派人盯著齊王府,迄今為止,還不曾看到蒼翼從齊王府離開過。”
連明帝都抓不到的人,又怎麼會輕易讓他們察覺到蛛絲馬跡呢?
對蒼翼,蘇青妤從來都不敢大意。
他可是憑借自己的計謀,一連殺了江水甫夫婦和給明帝下藥的人,可見其手段定不同於尋常軍師。
“嗯,繼續盯著就是了。”
“確保安全,不必強求。”
今日是新帝登基大典,整個京城之中洋溢著一層濃烈的歡喜之意。
蘇青妤用手指挑開簾子,看著馬車外的百姓們臉上都洋溢著笑容,人人都因為新帝的登基而對未來滿懷憧憬。
這幅場景,很難不會讓蘇青妤為之動容。
她放下簾子,嘴角慢慢揚起小小的弧度。
和百姓們一樣,她對新帝登基,也充滿了期待。
可這樣的弧度,並沒有在蘇青妤的臉上逗留多久。
一聲急促的馬蹄聲打破了祥和的氣氛,明月一手握緊劍柄,一手撩開車簾子,緊緊盯著那由遠及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