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蘭因瞪大眼睛,死死地盯著蘇青妤,沾染了汙泥的嘴角還稍稍上揚了一些弧度。
她冷笑道:“蘇青妤,你有什麼好得意的?!”
“若非你那該死的江湖身份,如今死的人就不是永嘉公主,而是你了!”
事到如今,江蘭因隻想要讓自己暢快一把。
她已經輸了蘇青妤太多太多次了,無論如何,她今日都不能再輸給這個女人了。
“你口口聲聲地說,你不屑於和旁人搶男人。可最終呢?你不還是把淩王殿下霸占在自己的手上?”
“而後又用了欲擒故縱的勾欄院的下作手段去和他和離,將他牢牢地控製在你的身邊!”
“蘇青妤,若非你橫插一腳、若非你心機深沉,如今我早就該是陸雲乘的王妃了......”
“蘭因!休要胡言!”
聽著江蘭因的話,江逸鶴心中的震驚一浪高過一浪。
尤其是在聽到江蘭因不僅間接承認了永嘉之死和她有關,竟然還對淩王存了心思,甚至不惜口出狂言,他急言出聲打斷了她。
“蘭因,你是齊王妃!莫要胡言生事!”
如果讓齊王知道了她今日所言,她焉能還有好日子過?
“胡言?”江蘭因放肆的大笑了起來。
她雖然腦子不太清醒,可卻能清楚地知道,自己將藏在心底深處的秘密說出了口,彆提有多暢快了。
“我的好二哥啊!你知不知道,祖父會出事,全是拜了蘇青妤這個賤人所賜的!”
“若非她教唆了淩王、齊王和安王,祖父豈會認下那謀害當朝王爺的罪?又豈會被奪了官職關進監牢?江家怎麼會落寞?祖父怎麼會悄無聲息地就被人殺死在監牢之中?”
“這一切,全是蘇青妤這個賤人做的!”
“二哥,你如果還是江家人、還記著祖父對我們的教誨,就該想辦法把蘇青妤這個賤人送去千刀萬剮了!”
江蘭因的情緒很是激動,叫江逸鶴看得心痛又悲涼。
但更多的,還是難以置信。
他怎麼都想不明白,一向知書達理、端莊聰慧的妹妹,怎麼就變成今日這個樣子了。
蘇青妤見江逸鶴想不明白,順勢很是好心地給了他答案。
“眾所周知,江水甫會被先帝治罪,純屬罪有應得。那謀害當朝王爺的罪名,沒有人冤枉了他去。”
“江蘭因,最對不起江家的人,該是你吧?”
蘇青妤似笑非笑道:“你明知道江水甫是被蒼翼親手殺死的,卻還要為了自己的榮華富貴去包庇他,甚至還和他狼狽為奸......”
“住口......你給我住口!”
江蘭因步步後退,直到背靠上了冰冷的牆麵,才叫她恢複了片刻的清醒。
她睜大了眼睛,卻還是控製不住拚命往下落的眼淚。
若說對不住,她的確對不住死去的祖父......
可這樣的話,蘇青妤沒有資格說!
“蒼翼,竟然是......殺害祖父的凶手嗎?”
“蘭因,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江逸鶴今日原是來看看江蘭因的,想看看有沒有辦法能夠把自己的妹妹救出來。
沒想到,竟會受到接連的震驚。
“還是我來告訴你吧,江大人。”
蘇青妤雙手抱胸道:“事情其實也很簡單,你應該知道江芳菲在進宮前,曾有個已經定了親的青梅竹馬。”
在江逸鶴的目瞪口呆之下,蘇青妤點了頭:“對,就是你想的那樣,蒼翼就是那個和江芳菲定了親的男子。”
“他殺了江水甫,的確是為了給江芳菲報仇。”
這一刻,江逸鶴覺得自己的腦子一片空白。
怎麼他身邊所有親近的人,都變成了他所不認識的樣子了?
江逸鶴蒼白著一張臉,一路跟著蘇青妤出了監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