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孫妃矜持的點頭,“自是極好的!”又偏頭吩咐身邊的丫鬟看座上茶。
待郭喜安坐下來後,她才重新笑道:“程夫人怎的會想起來來我們太子府了?總不會隻是為了給我請安問聲好吧?”
郭喜安笑道:“太孫妃這話說岔了,咱們可是很快就要成為親戚的,這親戚間串門,有什麼奇怪的?”
親戚間串門是不奇怪,可你來串門,就奇怪了!
太孫妃不置可否,重新端起茶杯掀起蓋碗輕輕吹著茶湯上漂浮的茶葉,她並不相信郭喜安的說辭,可她也不著急,現在知嫻和威北將軍的婚事已經定下,將軍府的後庭早晚會被他們把持,是以沒什麼好著急,也不用再怎麼和郭喜安假客套。
在她看來,郭喜安已經成了無用之人,自然不用再和她虛情假意,是以連她的話都難得接。
太孫妃不搭腔,郭喜安也不尷尬,也端起茶盞喝了一口茶水,讚歎道:“好茶,太子府的東西果然不一般,連茶水都比彆處的更香些。”
太孫妃淡淡一笑,這是上她這來拍馬屁了?可惜,晚了!
放下茶盞,她帶著些輕蔑的語氣道:“沒想到程夫人還懂品茶?”
郭喜安一笑,“我一個農婦,哪懂品茶這般雅事,隻是聞著茶香,喝起來適口罷了!”
還算是有點自知之明,太孫妃心裡冷笑。
“不過!”郭喜安話音一轉,又笑道:“茶我雖然喝不明白,但話卻是聽得明白的。”
太孫妃皺眉,“你這是何意?”
郭喜安笑意不變的放下茶盞,“我今日若是不來這太子府一趟,隻怕外間流傳的堂堂郡主不顧身份下嫁人夫,皇家以權逼人欺壓大婦,兩女爭一夫的流言就要愈演愈烈了!”
太孫妃先是一怔,繼而大怒,“大膽!如常荒謬的言論,是誰敢這麼胡亂編排?”
其實這樁婚事,太孫妃也知道不管怎麼說,都是不好聽的,之前定下婚事的時候,他們還讓人把言論重點往皇家浩恩上引,稱讚皇室看重功臣將領,不惜下嫁郡主......
倒也糊弄了底層的那些愚民,那段時間,提起這樁婚事的,雖然也會有不好聽的聲音,但大多還是對威北將軍的羨慕,以及稱讚皇室愛才大度。
可現在卻有這樣的流言傳出來,還是被郭喜安說出來,太孫妃頓時有些惱羞成怒。
郭喜安不疾不徐,“論古說今,郡主下嫁的事不是沒有,可要說皇家正統郡主下嫁到給人做平妻,那可真是鳳毛麟角,也怪不得外人猜測。”
“況且自定下婚事以來,咱們兩家便再無來往,仿佛陌生人一般,哪裡有像是要結親的樣子,可不叫外麵的人更奇怪了,猜測越來越多,流言也愈傳愈烈,我作為將軍府夫人,怎麼也不能真叫外人看了我們府裡的笑話,不得不走這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