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安郡主一說話,便把眾人的視線引到一邊的郝子嫻和弓妙儀身上。
弓妙儀她們還沒來得及回答,便聽怡安郡主這邊人群裡冒出一道笑聲:“妙儀小姐倒是可來,隻是惠安郡主到時候隻怕就不太方便了吧?那事她都已經嫁到將軍府了,雖說是平妻,但也有個先來後到,得聽主母的約束呢。”
這話就是故意給人難堪的了,雖說明眼人都知道,這樁婚事對惠安郡主來說,就是恥辱,可這畢竟是皇家賜婚,就算背地裡有議論笑話,卻還是頭一次被人這麼捅到明麵上。
什麼叫得聽主母的約束?一個家中,正妻為尊,要聽主母訓導和約束的,都是上不得台麵的妾室偏房。
所謂平妻,也不過是聽上去好聽一些,實際在大多數人的心中,平妻不過是比妾室地位稍高一些,卻遠遠不能等同正妻看待的。
說出這話的人,顯然是不懷好意的。
涼亭中一下就安靜了下來,眾人都朝著說話人那邊看去,見是參知政事家的小女兒戴冬萱。
戴冬萱微昂著頭,眼裡有挑釁之色。
“戴冬萱,你說什麼呢?”弓妙儀大怒,起身喝問。
郝子嫻臉色有些發白,抿著唇沒有說話。
“怎麼?我哪裡說錯了嗎?”戴冬萱全然不懼,還一臉訝異的樣子:“威北將軍有正妻在前,惠安郡主作為平妻進門,難不成還真想著能和正妻平起平坐啊?”
眼見子嫻的臉色更加蒼白,弓妙儀氣得甩下團扇就要朝戴冬萱撲去,“你亂嚼什麼舌根,看我撕了你的嘴!”
戴冬萱不甘示弱:“好啊,說不過理虧就要動手打人了,誰怕你啊!”
場麵一時亂了起來。
弓妙儀自然沒有真的撕了戴冬萱的嘴,其他小姐一見場麵要失控,紛紛上前將她們攔拉開。
“哎呀,妙儀小姐,冷靜冷靜,冬萱小姐不是這個意思。”
“冬萱小姐,你快彆再說了。”
“彆鬨了彆鬨了,擔心引來前頭的大人們......”
好一番糾扯後,眾人總算將弓妙儀和戴冬萱安撫住。
這邊平靜下來,才有人發現,惠安郡主不見了。
“惠安郡主呢?”
有注意到的小姐回答:“先前鬨起來的時候,惠安郡主起身離開了!”
也是,被人那樣當麵言語羞辱,任誰也無法再待下去了。
弓妙儀狠狠瞪了戴冬萱一眼,也起身離去了。
戴冬萱嚷嚷起來:“瞪什麼瞪,怎麼?事實如此,還容不得人說出來了......”
在她旁邊的一位粉衣少女著急地拉著她,“冬萱,你就少說兩句吧!”
......
弓妙儀回到設宴的地方,卻沒有看到郝子嫻的身影,她攔住一個小丫鬟詢問:“惠安郡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