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喜安見她們母女兩個抱頭痛哭,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勸慰。
最後還是小郡主捏著手絹為忠輔王妃擦著眼淚勸道:“母妃,女兒長大了,不是那個什麼都需要彆人保護的小女孩了,有一點他們說的也沒錯,我既生為郡主,享受了身份帶來的尊榮,自然也要承擔相應的責任,如今,就是需要我承擔這份責任的時候了!”
忠輔王妃哭道:“什麼責任不責任的,我們雖享受了榮華富貴,你父王卻也戍守邊疆,保家衛國數十年,戰場上受過多少次傷,流了多少血,該我們王府儘的責任,我們已無愧於心。我們做了那麼多,那高高坐於金鑾殿的人又做了什麼?拿這些大道理來壓我們,他們才是不配的那個......”
“母妃!”
見母妃情緒激動下越發口不擇言,怡安郡主忙打斷她的話,看了郭喜安一眼。
郭喜安垂眸,仿佛沒聽到忠輔王妃大逆不道的言語。
怡安郡主微微心安,轉向忠輔王妃道:“母妃,你以前總說女兒不懂事,長不大,叫我謹言慎行,如今怎麼反而自個兒糊塗了。”
“上吉雖然艱苦,但上吉大漢畢竟是一國之皇帝,女兒去了那裡,他總不會讓女兒吃不飽飯穿不上衣的,隻是以後再也吃不到母妃親親手為我做的小食,和母妃每年冬天都要為我縫的保暖內襖,母妃若是真的擔心我,不如趁著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多給我做些小食和衣裳能叫我帶上。”
看到女兒故作輕鬆的笑臉,忠輔王妃心中更酸,傻兒啊,擔心的是吃穿問題嗎?
可她也知道,女兒這樣,不過是為了安慰她,她的女兒這麼聰明,怎麼會不知道這裡麵蘊含的艱辛苦楚。
郭喜安在忠輔王府待到傍晚才告辭回將軍府,坐在馬車上,想著王妃和郡主的強顏歡笑,她歎了口氣,眉頭緊蹙,此事,當真沒有轉圜了嗎?
......
晚上,郭喜安原本想向程家博再問一下怡安郡主的事,想想看還有沒有什麼法子?
不想程家博從外麵風塵仆仆的回來,便麵色沉重的告訴她:“蜀中那邊鬨了匪患,皇太孫令我領兵前往蜀中剿匪!”
郭喜安一驚,“怎麼會這麼突然?”
程家博皺著眉頭:“也不算突然,蜀中從去年開始鬨蝗災,田間收不上糧食,不少百姓受災吃不上飯,許多人落草成寇,天災人禍,一直不太太平。”
“朝中年初的時候就提過這事,不過主要是說賑災為主,原本該是情況有所好轉的,可今日傳來消息,朝廷派出的一支賑災運糧隊伍,被一夥匪徒截殺,官糧全部被搶走,皇太孫大怒,令我領兵剿匪,且三日後就啟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