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翠鬆了一口氣,忙求郭喜安:“這下你可以把腳撤開了吧?”
郭喜安沒有說話,不過總算收回了踩著劉翠後背的右腳。
劉翠頓感身上一鬆,仿佛壓著自己的大山被移開,她手腳並用的爬起來,狗爬著向前移動遠離郭喜安。
而她起身離開的位置,實土地麵竟被壓出了一個人形的淺坑。
郭喜安沒在理會逃到灶台處的劉翠,自顧自的到桌子處拿了一個大碗,重新打了碗清水,無視劉翠驚懼和怨恨的眼神,牽著小向澤離開。
回了柴房,郭喜安插上門栓,這才渾身一鬆,雙腿一軟險些就要跪在地上,她轉身背靠在門上,臉色虛白,額頭上還冒著豆大的汗珠,隻覺得頭暈眼花。
小向澤看娘親這個樣子,一下急了起來,忙扶住她:“娘,您怎麼了,是腦袋又疼了嗎?”
郭喜安緩了緩,深吸了一口氣,勉強回複些力氣,向小向澤笑了笑:“娘親沒事,隻是又有些沒力氣了,歇歇就好了。”
她也沒撒謊,她就是力竭了,餓的!
從她接收的記憶來看,這原身其實也不是個普通的,在原身的記憶裡,她從小力氣就比常人大,八歲時甚至能單手舉起家中百餘斤的石磨,可以說是力大無窮了。
隻是力氣大,這吃得也多,她飯量是常人的五六倍,在家中很受嫌棄。好在有一個疼愛她的爺爺,八歲以前也沒挨過餓,可自從爺爺過世,沒有人再護著,家裡人越發嫌惡起她來。
爹娘常罵她是飯桶,不給她飽飯吃,小姑娘更不敢再多吃糧食,每日餓著肚子乾活,這力氣自然也不如吃飽飯的時候。
就這樣長期餓著肚子,營養不良,原身那異於常人的力氣被掩蓋,天生神力的天賦沒有被人發現過。
這樣算起來,這原身可是自從八歲之後就再也沒有吃過飽飯了,這餓肚子的滋味可不好受,還一餓就是十多年,郭喜安深表同情。
待身上恢複了一點力氣,郭喜安牽著小向澤往裡走去,這個破柴房裡麵是沒有凳子的,母子倆便坐到了先前她躺著的那張破草席子上。
小向澤看著娘親從懷裡掏出的兩個包穀野菜饃饃和一根紅薯瞪大了眼睛,說話都結巴起來:“娘娘,你哪來的吃的?”
郭喜安很淡定,“剛剛在廚房拿的。”邊說邊將包穀野菜饃饃遞給他,“吃吧。”
小向澤不敢接,想到娘親先前就是因為自己和哥哥喊餓到廚房偷拿了一根紅薯,就被奶奶打得差點沒了命,更害怕了,帶著哭腔道:“娘,我不餓,你快把東西還回去吧,被奶奶知道了又打你怎麼辦,我不要娘挨打。”
郭喜安心裡一暖,四歲的孩子身子卻小得像個兩三歲的娃,渾身不見一兩肉,可見也是和原主一樣長期忍饑挨餓的,剛剛她把食物拿出來時,明明看到他眼睛一亮,嘴裡還不自覺的咽著口水,可現在卻能為著她拒絕到嘴的美食。
“不怕,這糧食本就是我們該得的,放心吃吧!以後娘再也不會讓人隨便欺負我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