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給程家博檢查了傷口,郭喜安和李大山留在房間以防大夫有什麼差遣。
當拆開程家博身上的繃帶的時候,屋子裡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隻見程家博被拆開繃帶的上半身,一條傷口從右胸斜穿到左腹處,那傷口極深,像是被極有重量的大刀斜砍而成,傷口處一條深深的血縫,綻開的肌膚處皮肉翻飛,隱約能看到裡麵白生生的肋骨。
除了這最嚴重的傷口,周圍還有些細細小小的其他傷痕,密密麻麻,整個上半身沒有一塊好地。
饒是見過世麵,心理承受能力還可以的郭喜安,看到這番景象,也忍不住麵色發白。
連大夫都被這傷口驚嚇到,傷成這個樣子還能保住小命,也是奇事。
仔細檢查了一遍,大夫發現這傷口是處理過的,上的都是上好的藥,這才能止住血,傷口看著嚇人,但應該是比才受傷的時候好了許多的。
心裡不由再一次感歎,這人當真是命大。
大夫從自己隨身攜帶來的藥匣子裡翻出幾瓶藥粉,讓郭喜安準備了半盆溫水過來,各種藥粉撒進去化成藥水,給傷者清洗傷口。
這傷口多處已經發膿,必須把濃水洗乾淨才能上藥,濃水扒在爛了的皮肉上,並不是那麼好清洗的,即使動作再輕柔,擦洗時總難免觸碰到那些發炎紅腫的爛肉,稍重一點就能帶出血絲,讓傷處再流出血來。
這清洗不容易,被清洗的人更是承受著莫大的痛苦,郭喜安在旁邊看著都臉皮抖動覺得疼,程家博卻是一聲不吭,隻緊咬的牙關和額頭上細密的汗珠顯示他此刻承受的痛楚。
接近半個時辰的傷口清洗,程家博硬是一聲痛吟都沒有發出,讓郭喜安都忍不住生出佩服之心。
清洗好傷口,便可以上藥了,程家博這時候開口:“我包袱裡有軍中帶來的幾瓶傷藥,專門治我這種傷口的,許是可以繼續用那藥。”
郭喜安一聽,去堂屋把他帶來的那個小包袱拿進來,從裡麵翻出幾瓶精致的小瓷瓶,應該就是他說的藥了,她也看不懂,遞給大夫檢查能不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