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是沒戶的,隻要不去補辦戶籍,他就還是“死著”,衙門那邊不會找上來,養傷期間他又不能外出,戶籍也基本用不到,不用急著去複籍。
郭喜安倒不是因為這一百兩怪罪他,而是一想到這一百兩是為老程家花的,她這心裡就不平、不舒坦,她從來就不是一個大度的人,對老程家那起子害過她的人,她希望對方越倒黴越好,最好是敗光家業、窮困潦倒,那才是報應不爽,大快人心。
正生著悶氣,郭喜春端著熬好的藥過來了,大夫囑咐過,這口服的藥一日三回,早中晚各一次,外傷上敷的藥則是隔一日換一回就成。
郭喜春將藥遞給郭喜安後便離開。
郭喜安心不在焉地喂著程家博喝完了藥後端著空碗出去,才出房間便被守在堂屋的郭喜春拉出門去。
郭喜安被姐姐拉著胳膊到了堂屋門口外,一臉的莫名其妙:“姐,你這是做什麼?”
郭喜春先朝後看了看,轉過頭來壓低了聲音:“喜安,家博到底是你男人,你...你對他還是得溫和些,對他好一點,畢竟是夫妻呢,離了心可不好。”
她瞧著自家妹妹從妹夫回來後就沒一個好臉色,先前進去又看到她臭著一張臉,心裡擔心得很,在郭喜春看來,雖然對這個妹夫還不熟悉,但就衝著他能為了一家子和老程家斷親,可見他是向著自己妻兒的,便是一個可托付的人,心裡自然希望妹妹夫妻兩能恩愛和睦。
聽了姐姐這話,郭喜安大覺冤枉:“我對他還不好啊?喂水喂飯喂藥的伺候著,還要怎麼好?”
郭喜春白了她一眼:“你對著妹夫,那臉常常拉得比驢長,讓人看了,誰不覺得你是在給他甩臉子!聽姐的,彆擺出那副臭臉色,要不乾了活,還叫人不念你的好,何必呢?”
郭喜安撇了撇嘴,嘟囔:“你是我姐還是他姐,才認識他幾天就為他說話來數落我了?”
郭喜春笑著接過她手中的碗,“我自然是你親姐,說這些還不是為著你好。行了,彆嘟嘴了,我去廚房看看粥熬得怎麼樣,你去屋裡問問家博餓不餓?”
說著把郭喜安往屋裡推,自個兒往廚房去了。
郭喜安無奈,既然姐姐都這麼說了,她調整了一下臉上表情,往房間過去。
才進房間,便見程家博竟然自己爬了起來,一手扶著床柱顫顫巍巍地站在床邊。
“你這是乾什麼?”郭喜安大驚失色趕緊上前扶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