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三丫對大人間那些更複雜一些的醃臢事是不懂的,但從前每次楊氏出現在自家,母親痛苦的神色,和姐姐們仇恨的眼神也讓她知道,她就是個大壞人。
此刻被這個大壞人抓住肩膀,小三丫下意識地就掙紮起來。
郭喜春見楊氏去碰自己女兒,臉色大變,快步衝過來一把推開她,“你離我女兒遠著些!”
楊氏被她重重一推,猝不及防地往旁邊歪倒過去,“哎呦”一聲摔倒在地上。
周鐵樹趕緊跑上來扶起楊氏,衝著郭喜春氣勢洶洶地吼:“你這是乾什麼?”
郭喜春將三丫抱在懷裡,緊張地看了看懷中的孩子,見她無事心裡才鬆了口氣,麵對周鐵樹的指責她冷冷回應:“質問彆人前,先管好自己,彆無緣無故地接近彆人家的小孩。”
周鐵樹大怒,理所當然地喝罵郭喜春:“什麼彆人,香杏能叫彆人嗎?你個蠢婦,離了我們周家,是越發沒有教養了!”
郭喜春朝他呸了一聲,她已經不是以前周家那個唯唯諾諾的小媳婦了,離了周家,這一年來,她才覺得自己活得像個人,對這個一直貶低把她當做奴隸對待的男人,她的心裡除了仇恨,早已經不剩下半分其他情緒。
“你個狼心狗肺的負心漢,你以為你是個什麼東西?我如今和你們周家已經半分關係都沒有,你有什麼資格來教訓我?這裡是我家,你們未經允許就闖進來,那是私闖民宅,現在立刻馬上給我滾出去。”
被郭喜春這番狠狠地喝罵回來,對周鐵樹來說還是頭一次,他不可置信地愣在原地,一時說不出話來。
“你個小賤婦你說什麼?”王氏見著郭喜春竟然敢罵自己的兒子,這卑賤的女人她怎麼敢?立馬怒火中燒地衝過去如從前千百次一樣,揚起巴掌狠狠朝她臉上扇過去。
不過,這次的巴掌卻沒有像從前那樣重重地落在麵前之人的臉頰上。
郭喜春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看著王氏的眼裡沒有以前的畏懼和怯懦,眼睛晶亮,頭腦是從未有過的清醒,她看著王氏,嘴裡一字一頓地說道:“我不是以前的郭喜春了,不是你家那個隨打隨罵的奴隸,你要是再敢動手動腳,就不要怪我對你不客氣。”
說完狠狠地甩開她的手。
王氏被搡得一個趔趄,看著郭喜春這陌生的樣子驚魂未定,張嘴想要罵些什麼,觸到對方冷冽的眼神,那罵語竟就堵在了喉嚨口。
楊氏被郭喜春那一推,雖然摔得不重,但右手也杵在了地上,郭家院子雖然都貼了地磚,地上還是會有一些小沙礫的,手心貼在地麵一搓,被地上的砂礫傷到,整個手掌也是火辣辣的疼,見丈夫和婆婆相繼吃癟,她偽善的麵具也裝不下去了,麵色陰沉下來。
“既然你這麼不識好歹,那我們也沒什麼好說的,我們今天上門來當然是有事,事辦完了自然就會離開,不稀罕待在你這裡。”
郭喜春心裡隱有不安,警惕地看著他們:“什麼事?”
楊氏瞟了周鐵樹一眼,示意他來說。
周鐵樹從剛剛郭喜春不一樣的態度中醒過來,接收到楊氏的眼色,立馬趾高氣揚起來:“我們是來接大丫二丫三丫回去的。”
郭喜春睜大了眼睛,瞳孔地震,反應過來後尖叫一聲:“你們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