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半分便宜沒討到,一家三口個個都掛了彩。
周鐵樹傷得最重,又聽到母親和楊氏帶回來的消息,更是當時就氣得嘔出了一口血。
“豈有此理,他們把我打成這樣,就這麼輕輕巧巧地揭過了?休想,扶我起來,再去找他們......”
“你還想怎麼樣呢?”孫裡正冷冷地看著情緒激動的周鐵樹:“如今你隻是受了傷,是非要再鬨進大牢丟了性命才肯罷休是不是?”
麵對孫裡正,周鐵樹的氣焰一下矮了下來,底氣不足地小聲道:“哪...哪就會有那麼嚴重?以前又不是沒有把婆娘趕走的案例,人家不都什麼事都沒有?我看郭家人就是嚇唬我們呢!”
“是不是嚇唬,難道你比我還懂朝廷律令?我告訴你,若郭家真拿這事告上衙門,就是天王老子來了都保不住你。”
見孫裡正說得這麼嚴肅,周鐵樹也害怕了:“表叔......”
“彆叫我表叔!”孫裡正厭惡地看了他一眼,他家和周家算是表親,要不是還念著這一點親緣關係,他也不會對周家的那些荒唐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最後卻差點引火燒身,此時對這惹下無數麻煩事的表侄,他再沒有了一絲好氣,
“你要是再敢胡鬨,我可不會再輕拿輕放,還有你先前做出的那些荒唐事,也一並清算了,以後也不要再喊我表叔,我沒你這樣胡作非為的侄子。”
這些年,仗著和孫裡正的關係,周家沒少得罪人,他們這家子的品行,村裡也沒幾個人看得上他們的,隻是礙於孫裡正的麵子,不好說什麼。
孫裡正要是真和他們劃清關係,那他們周家,在大樹村可是什麼依仗都沒有了!
不等周鐵樹再說話,王氏連忙道:“哎呀,他表叔,您彆生氣,鐵樹他這是氣糊塗了,這事我們不提了,絕對不提了,你知道的,鐵樹他爹走得早,我們這一家人單力薄的,少不得要您多照拂幾分,你可不能不管我們啊......”
好話說了一籮筐,又狠狠瞪了兒子幾眼。
周鐵樹也知道這事的重要性,當下也不敢反駁了,老老實實地服軟認錯。
孫裡正“哼”了一聲,又狠狠地警告了他們一番,這才一甩手離開了。
孫裡正一走,周家個個都像鬥敗了的公雞,楊氏想到今天受了一整天的委屈,更是哭嚎起來:“我怎麼這麼命苦啊,嫁了你這個窩囊的......”
周家那邊雞飛狗跳,郭家這邊卻是笑語晏晏。
郭喜安做了一大桌的好菜,因為陶老喝酒,這回家裡是備了好酒的。
一家人當真是像過年一樣的熱鬨,氣氛熱烈正好,郭喜春也倒了一杯酒,舉杯滿目感激地看著陶老和妹妹妹夫,嘴唇翕動,卻是半晌說不出話來。
郭喜安也笑著倒上一杯酒,“姐姐往後便是苦儘甘來,除了晦氣,今後便是一帆風順!”
郭喜春眼眶濕潤,感激的話咽回肚裡,舉杯飲儘,一切儘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