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剛剛大房和三房的吵起來,程德全和劉大花就全程臭著臉。
“啪嗒!”
劉大花將手裡的茶碗往桌上一扔,終於開口:“知文是我們老程家最有出息的孩子,是老程家的希望,一般的姑娘自然配不上她,他娶親是咱們整個老程家的大事,分什麼你我?”
大房夫妻兩個聽了這話是高興了,三房的李鳳萍卻是心涼了半截。
轉頭去看還在吧嗒吧嗒抽著旱煙,卻一聲不吭的公爹,李鳳萍更是心下一沉,公爹婆母偏心不是一天兩天的了,以前有郭喜春他們一家作參照,她還能安慰自己,至少自家這一房不是最差的。
後來郭喜春帶著孩子分了出去,現在程家博回來後,更是和老程家斷了親,讓她最後的一點心理平衡都沒有了。
以前她還沒生出兒子的時候,自然不硬氣,後來她生下了石頭,有了兒子,可大房就仗著一個能讀書的程知文,硬是把他們三房壓得抬不起頭來。
公爹和婆母更是把程知文當成了個寶貝疙瘩,什麼好東西都緊著他,自己生的小兒子石頭,也是老程家的血脈,卻不見公爹婆母有多上心。
李鳳萍越想越心寒,再也忍不下去,冷下了聲音帶著破罐子破摔,揚聲道:“知文是我們老程家最有出息的孩子,他要娶門好親,那自然是好的,隻是我們三房的沒那個福分,怕沾不上知文以後的福氣了。”
“這樣吧,今天咱們一家人都在,爹娘您二老今兒個就把家給分了吧,我們三房的以後也不沾大房的光,分了家,你們愛給知文找什麼樣的媳婦,就找什麼樣的媳婦,我們三房的也管不著。”
程德全將煙槍拍在了桌子上,怒道:“我還沒死呢!”
李鳳萍昂著頭,沉默又倔強地和他對視,並沒有服軟退縮。
這可把程德全氣得不輕,沒想到如今連一向老實沒什麼存在感的三房兒媳都敢忤逆自己,他瞪著眼呼哧呼哧地呼著氣,轉頭看向一邊低著腦袋如個鵪鶉的程家財,氣道:“你是個死的嗎?由著你媳婦這麼忤逆你老子!”
程家財縮了縮脖子,心裡叫苦不迭,畏畏縮縮地抬起頭,想說幾句好話糊弄過去,身邊的李鳳萍又是往他後腰狠狠掐了一把。
他疼得臉都變了形,立馬把頭又低了下去,嗡聲嗡氣道:“鳳萍說的也沒錯,既然大家爭執不休,索性分了家,各過各的,圖個清靜!”
程德全怒目圓睜,氣得拿起手裡的煙槍就往程家財身上打來,“你個沒用的窩囊廢,你媳婦說什麼就是什麼?你老子我還沒死呢,你就想分家,是存心要讓外頭人看我老程家的笑話是不是?不孝子,我打死你!”
程德全這是真打啊,那煙槍落在程家財身上邦邦響。
李鳳萍見勢不對,忙上前去護著自己男人,程家福和劉翠也怕鬨大了沒法收場,也上前攔著程德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