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程家博厚著臉皮跟進了郭喜安的房間,郭喜安也沒有攆他,兩人躺到床上的時候,郭喜安跟程家博說了大丫的事。
程家博聽完倒是沒有多擔心,“這有什麼的,大丫不願意嫁人就不嫁唄,誰說以後她就沒有依憑,我們不就是她的依仗嗎?就算我們以後不在了,也有向佑向澤,我們自己孩子的人品你還信不過嗎?斷不會將大丫視為累贅薄待她的。”
郭喜安晲了他一眼,“你想的倒是簡單,我自然相信向佑向澤不會嫌棄大丫,可大丫到底隻是個十幾歲的孩子,她往後還有幾十年的人生要過,人在不同階段的思想想法是會變的,我不希望她是因為從前的不幸產生的心理陰影而恐懼不前。”
“再說了,便是向佑向澤待她的初心不變,以後他們成家了,難保娶的媳婦也能和大丫脾性相合、和睦共處,到時候家大業大,向佑向澤不一定能事事顧及到,家裡內務總是女人在打理的,女子心思敏感,一個屋簷下難免上嘴唇碰到下牙齒的,少不得有些委屈受,大丫又是個性子綿軟的,我這做小姨的,到底也不希望這孩子孤寂一生。”
程家博安慰:“現在大丫不是也願意嘗試著接觸嗎?既然這樣,我們好好為她尋一個值得托靠的家庭就是,若是最後她也喜歡,那自然是皆大歡喜,就算最後結果不儘如人意,大丫還有我們為她托底呢,你也不用太過擔心了。”
郭喜安歎了口氣,“也隻能先這樣了!”
今天大丫表露了她的想法後,可把姐姐急壞了,現在連她之前看好的那家人也不敢說了,鉚足了勁要為大丫再找其他優秀的人家。
郭喜安也能理解她的想法,心裡尋思著自己也得多留意留意合適的人家,正在心裡盤算認識的熟人中有沒有合適的事後,躺在她身邊的程家博見她半天不說話,有些蠢蠢欲動地往她這邊挪了挪,伸手想要去摟她。
“啪!”
郭喜安拍開他不老實伸過來的手,斜眼看他:“先說好,住一間房可以,隻能老老實實睡覺,其他的想都彆想!”
說罷便翻轉身背對著他,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
程家博看著她的背影悻悻地縮回手,微歎了口氣,閉上了眼睛。
那邊背對著他的郭喜安先前一副淡定的模樣,實際上已經紅透了臉,聽到身後男人幽怨地歎息,她臉更紅了些,閉上眼睛假裝沒聽到,實在也怪不得她,她覺得自己還有些沒準備好,心裡羞澀得緊,又有些恐慌,她也不知道恐慌什麼,反正就是很慌!
......
家裡的日子又恢複了往日的忙碌,向佑向澤依然早出晚歸到陶老那裡上學,而陶老除了每日的授課,也會帶著兩個孩子出去參加一些宴會或集社,認識一些其他的讀書人,還有些和他們同齡的孩子。
向佑向澤又跟著學了不少東西,待人接物上的禮儀方麵,肉眼可見的有模有樣起來。
而郭喜安他們除了每日忙著店裡的生意,便是為大丫的婚事操心。
郭喜安他們現在在鎮上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家了,雖說大丫不是郭喜安的親生女兒,可鎮上誰都知道,他們兩家關係親近得很,有這麼一門明顯前程似錦的親戚,倒也有不少人家拐著彎地想上門來結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