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喜安搖頭,看向縣令,不慌不忙道:“縣令大人,小雨,也就是李氏的女兒,昨日確實來找過我,不過她是從家中逃出來,找我求救的!”
林縣令挑了挑眉:“這話怎麼說?”
“回大人的話,小雨在家中向來不得他們一家人的喜歡和重視,每日都有著乾不完的活,甚至十八歲都還沒有正經給她說個親事,而就在前幾天,為著他們家在縣城為妾的小姑的一封信,他們就要把小雨送去縣裡那戶富戶人家,和自己親小姑共侍一個男人,甚至連個妾的名分都沒有,這是要把小雨往死裡了作賤呢,小雨不從,他們便將小雨軟禁了起來,小雨好不容易逃脫,無處可去,這才來尋我求助。”
此話一出,堂上眾人看李鳳萍的眼光立馬怪異起來,便是連站立兩邊的衙差,看向李鳳萍的眼裡都帶上了鄙夷蔑視!
李鳳萍沒想到郭喜安會把這事當堂抖了出來,她雖然能乾出這種沒良心的事,卻也知道這種事明麵上總是不光彩的,這會兒被人戳開那層底布,就像是當眾被扒了褲子一樣,盯著各色的眼神麵紅耳赤起來。
最後氣急敗壞破罐子破摔道:“大人,我們怎麼安排我的女兒那是我們家的家事,和外人沒有相乾,可姓郭的把我女兒藏起來,那就是包藏禍心,是拐帶,大人你可不能徇私!”
“啪!”林縣令又狠狠拍了一下驚堂木,麵色冷沉:“大膽婦人,竟敢威脅質疑本官,莫不是不按你的心意判案,便是本官徇私枉法了?”
李鳳萍身子抖了一抖,到底不敢在公堂上做那些潑婦行徑,低著頭小聲道了聲:“不敢!”
林縣令看著堂下那尖酸刻薄的婦人,知曉了她對自己親生女兒的行徑後,更是不喜,但不管再怎麼不待見,他作為一方父母官,不得感情用事,案子還是得審下去。
“郭氏,那你說你沒有藏匿程家女兒,又是怎麼回事?”
郭喜安淡定回答:“昨日小雨確實來找過我,因為體虛暈倒在我家店門口,我們將她扶回家去休息,還請了大夫給她查看,此事城西的徐大夫也可作證,好在小雨隻是體虛,並無其他大礙,我雖同情她,但如李氏所說,這畢竟是他們的家事,我於他們不過是一介外人,插手不進去,留她吃了點東西,便勸著她回家去了。”
“你胡說!”李鳳萍氣急:“小雨直到現在都不見人影,你竟敢這般睜眼說瞎話,說勸她回家了?”
郭喜安神色淡淡:“我是勸了,不信你去問我家旁邊的那兩戶人家,當日送小雨出來時,他們兩家人剛好都是看到的,不過至於她離開我家後,最後沒有回家,又去了何處,我就不知道了!”
看著郭喜安這般無賴的樣子,李鳳萍氣得心肝都有些疼,直到耍嘴皮子鬥不過她,索性轉頭看向高堂上的林縣令:“大人你不要信她的一麵之詞,我家閨女就是被她藏起來了,你直接讓人去她家宅子搜一搜,定能真相大白!”
這事爭來爭去,總是繞不過要搜查的,郭喜安一早就能料到,古時偵案手段單一,程家這樣指名道姓地告郭喜安,官府不管是為了服眾還是真心辦案,肯定都免不了搜查的,這也是郭喜安昨夜連夜就要把小雨送走的原因。
所以麵對李鳳萍現在的要求,她一點都不慌。
林縣令探究地看向郭喜安:“郭氏,你現在不認,但若是最後真從你家中搜到程家女兒,那可就是罪加一等了,如此,你還有彆的話要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