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程老爺子病倒的這段日子,袁氏伺候的還算是儘心儘力,她說的程老爺子生病的話也不是假話,不過也不是全部真實,程老爺子這一病確實元氣大傷,但也沒有她嘴裡說的快不久於人世這麼嚴重。
她今天特意挑著村民們都在場的時候來上這麼一出,就是想以倫理道德綁架郭喜安他們,讓他們騎虎難下,想逼迫他們就範,畢竟自己親爺爺都要死了,這種情況下他們還能不管不顧,隻會叫世人覺得他們冷血,以他們家如今的身份地位,可不能不顧自家的名聲!
不得不說,袁氏想得十分周到,可她麵對的是郭喜安,郭喜安哪能看不出她的這些小伎倆,以往對這個小媳婦客氣,不過是覺得她雖然有些小心思,到底從前的事和她無關,她也沒有參與害過自己家,郭喜安覺得沒必要把對老程家的憎惡牽連到她身上。
可今日這麼一出,郭喜安把自己之前的想法全部收了回來,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她其實能理解這個小媳婦為自己一家的經營和盤算。
可她的這個經營和盤算是要靠著算計他們家,算計她的兩個孩子想附在他們的身上吸血的基礎上,那郭喜安怎麼能忍,她看袁氏的眼神更加冷漠,出口的話也不再客氣:
“程老爺子的孫子不都在你家的嗎?這裡可沒有他的孫子,知文媳婦,就算你是後麵嫁過來的,也不會不知道我們家和你們老程家現在可是一點關係都沒有了的吧?”
“之前我念著你年紀小,又是外麵嫁過來的,願意對你客氣幾分,不想倒讓你越發沒有邊界感起來,不管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裝不知道,話既然說到了這個份上,那我今天就給你說清楚一些,我們家和你們老程家如今可是半分關係都沒有的,村裡人誰不能作證?當初可是老程家義正言辭不要我們這樣的拖油瓶,我這裡斷親書還保存著呢,要不要拿出來給你看看?”
當著眾人的麵被這樣毫不留情地扯下遮羞布,袁氏頓時覺得臉上火辣辣的,頗有些惱羞成怒強詞奪理地吼道:“不管以前發生了什麼,向佑向澤身上流淌著程家的血脈這是不爭的事實,連自己親爺爺快死了都不願意去看一眼,這還是人嗎?也不怕被人戳脊梁骨,書都讀到狗肚子去了?”
若是以前,袁氏搬出這個說辭,少不得有些年紀大思想迂腐的村民要跟著說教幾句,可現在,郭家如今的地位可不是往昔能比的,再加上郭家的變蛋工廠可是造福了不少村民,便是心裡有些認可袁氏說話的,也不敢輕易開口。
倒是原本就站郭喜安這邊的幫腔起來沒有什麼顧忌,李大娘就看不下去開口道:“我說知文媳婦,從前的事大家心裡都門清的,既然已經橋歸橋路歸路,那就各過各的日子,你這上門鬨這一出實在沒什麼意思,還是彆鬨了,回去吧!”
“就是!”孫婆子講話更不客氣:“你心裡頭打的什麼主意,當大家不知道呢,以前老程家的不做人,怎麼?現在看這邊出息了,又惦念上了?”
這話一出,頓時讓大家的眼神微妙起來,是啊,以前人家又病又負債的時候,老程家的怕他們牽累到自己,斷親的時候可是一點猶豫都沒有,現在看人家有出息了,又千方百計想貼上來,屬實是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