鄺美麗咬咬牙,心中咒罵杜仙這個大傻叉,衝上前去被人家關瑞當槍使。
她倒是也不想想,明明一開始是她挑起的事兒。
現下,被注視著,隻能主動站到前麵,把自己說過的話重複一遍。
說完,她扭扭捏捏,淚眼朦朧看向杜仙,“我隻說了,隱約看見支書晚上去景家。後麵那些送試卷的話我可沒說!仙兒你不要誣賴我呀!”
杜仙一噎,好像真的是這樣,她訥訥道:“後麵那些是我說的,我沒有親眼看見過試卷。”
說著說著,眼一轉,她又急中生智,“如果不是要做壞事,為什麼要鬼鬼祟祟的晚上去?”
景嬌在旁邊笑嗬嗬的回了一句,“因為白天要上工啊!”
杜仙被哽住,眼眶泛紅在一旁惡狠狠盯著景嬌看。
關瑞在一旁看著,不滿意杜仙的蠢笨,隻能自己走上前,問道:“景嬌同誌,你說自己和支書沒有作弊,那請你拿出證據證明自己。”
景嬌睨他兩眼,“關瑞同誌,你既然和杜仙一起舉報我,杜仙的證據如今證明不足以成立。接下來……是不是該輪到你拿出證據來證明我作弊啦?”
關瑞哪裡有什麼證據喲!
在楊紅兵犀利眼眸的威嚴下,聲細如蚊,“我也是聽杜仙同誌說,才……”
看關瑞臉色一陣青白,頭恨不得埋進褲襠裡,景嬌心裡得勁了!
去他爺爺的自證,反彈反彈,全部反彈。
她憑什麼要自證?
想冤枉她,你倒是拿出證據來呀!
楊紅兵梳理完手頭上的所有問題,知道這場舉報不成立,又去看吳景生手頭的試卷,發現景嬌的回答確實是沒問題的。
剛想說話,就被一邊的另一個革委成員拉到一邊耳語。
“杜仙是北城副書記家的孩子。”
楊紅兵瞬間明白這句話的分量,遞了個他懂的眼神。
那人又繼續,“那個關瑞,是關建國的侄子。”
楊紅兵也懂了,起身,張嘴吐出了一段景嬌不想聽的話。
“好了,我都知道了!今天就是一場誤會!吳校長,你繼續!”
景嬌嘖嘖嘖幾聲,好奇他麵無表情的臉,怎麼能吐出狗吠的。
吳景生臉色也不好,但他自己本身就是初來乍到,也不好說什麼,隻能轉身去繼續貼試卷。
杜仙走到景嬌麵前,低聲警告她:“你等著!”
“你不去恨把你當冤大頭,當槍使的鄺美麗和關瑞,你很我乾什麼?”
景嬌眼神清棱棱的,全是真心實意的疑惑。
杜仙愣了一瞬,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跺著腳就要離開。
“叮鈴鈴,叮鈴鈴!”
隨著外頭一陣自行車響,在人群中消失很久的傅明賀,還有支書的自行車,這才閃亮登場。
他身後跟著四個公安。
景嬌小手一抹眼睛,眼淚說來就來,噠噠噠衝過去。
“公安同誌們救救我!杜仙造謠誹謗我和我們支書考試舞弊!”
你舉報我,我就告你。
你想陷害我被批鬥,我就報公安抓你。
很合理吧?
景嬌撲到那位女公安的懷裡嗚嗚嗚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