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一個劊子手會因為對方是小白兔而手軟。
要是我呀,我不好過,彆人也彆想好過!
跳起來也要咬掉對方一塊兒肉!
雖然……
在如今的大環境下,反抗家庭和男人,得承受很多流言蜚語。
但總比在家裡被人暴打折磨的強吧?】
景嬌的心聲帶著憤怒無奈和心疼。
【不過……
也不知道等我以後要是真的把關建民送進去,她會不會恨我。】
秦小草猛的抬頭,隻看見少女往後飛揚的調皮發絲,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她抿抿唇,複又將腦袋抵在景嬌背上,淚奪眶而出,往下砸到風中,濺起堅硬的泥點子。
原來真的有人,會在你暗淡無光的生命中突然出現,努力的想帶你領略春暖花開。
這比她當初在知道關瑞不是自己生的之後,還要震撼。
她也終於在此刻下定決心,要為自己勇敢一次。
知道這世上還有人會關心自己,對她來說,已經足夠了。
景嬌直接把車騎到秦家門口,把人放下,才去支書家還車。
“剛剛送你回來的是景家那個女兒吧?”
李二丫摳著腳趾,臉色不虞,語氣裡滿是惡意,“那個死丫頭,你最好離她遠一點。
沒得讓小騷狐狸把你帶壞。
這小賤人才來多久啊,咱們村裡的人都被她送進去三個了!
要是她一直在溪水村喲!說不定能把全村人送進去。”
說著,還衝景嬌離開的背影吐了口濃痰,“呸!”
許是心態是逐漸轉變與堅定,秦小草再看李二丫,除了刻在骨子裡的害怕,還有一絲濃濃的厭惡。
從腳底一路往上散發出來的寒意,變成刻骨的恨。
她努力控製住自己想要顫抖的身軀,點頭哈腰,裝作以往的模樣,悶聲道:“嗯。”
關瑞不知道從哪裡回來,一身的酒味兒。
“秦小草,快點去給老子煮一碗糖雞蛋,老子餓了!”
他對她,毫無對母親的尊重。
李二丫見她愣著沒動,脫下鞋子往她後背上打。
“快點的啊!愣著做什麼?
沒聽見我寶貝大孫子餓了嗎?
你今天沒上工,拿不到公分,不去多乾點家裡的活兒,難道還想吃白飯嗎?”
秦小草往旁邊挪了一步,沒讓李二丫打到她,垂著頭往灶房去,“哎,我去煮。”
李二丫沒打到人,反而自己閃了一下腰,和她姐一脈相傳的三角吊梢眼往上一提,嘴裡登時不乾不淨起來。
“就知道,成天不學個好。
你看看,你看看,跟景家那個小賤貨呆了會兒,都知道躲著我走了。
那個賠錢貨,一看就不是個好的!
按我說,那種敢跟男人叫板,還天天出去賣弄那啥騷的娘們,就該把她溺死在茅廁裡。”
關瑞拉過李二丫的手,眼迷蒙的摸了兩把,“就是就是!你說的可太對了!”
秦小草在外邊聽著,牙快把嘴唇咬爛,手上煮雞蛋的動作都快了一點。
雞蛋下鍋,秦小草偷偷往裡頭吐了兩口唾沫。
又把蛋殼上黏著的雞屎全都扣下來放到裡頭攪和攪和。
嘴角這才扯起一個僵硬的笑。
蛋煮好,關瑞抬過去呼嚕呼嚕幾下就下肚,吧唧吧唧嘴,若有所思。
“今天這糖雞蛋,怎麼有股怪味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