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簡單了。”胡梅梅哼了一聲。
“現在離婚不像結婚那麼簡單,要村裡同意,鎮上同意,還有他那邊同意。”
汪紜芸也不知道這規矩,“那怎麼了?這不是添堵嘛!”
胡梅梅眼珠子轉了轉,“我在想辦法呢?一定會有辦法的。”
“嗯。”汪紜紜重重的點頭,“姑你一定得想想辦法,我們家可就靠你了。”
她眼睛珠子四處轉了一圈,湊到胡梅梅耳朵邊咬耳朵。
“我來的時候,聽堂大伯說,隔壁欒家的伯伯回去了,現在還單著呢。就等你呢!”
姑侄倆說著小話,聲音壓的極低,根本不管其他人。
白歡沒聽到他們在說什麼,但看見這一幕,眉頭皺的更緊了。
她總覺得今天這些人都不對勁。
景嬌這表妹,看著也不像之前那麼老實了,原形畢露,一股子尖酸刻薄樣。
胡梅梅……
她似乎又有故態複萌的樣子。
說起來,她的三個兒媳婦,白歡最看不上的,還要數胡梅梅。
當初景大木和胡梅梅結婚,可是一樁大醜聞。
二十一年前,胡梅梅衣衫襤褸倒在溪水村村口,被好心路過的景大木看見,叫上白歡去把人帶回家給口飯吃。
誰知道,這做好人好事還做出事兒來了。
景家收留她,她本說留幾天就走,結果留著留著就鑽進喝醉酒的景大木屋裡。
逼著景大木和她結了婚。
一年後,生下景斯,徹底在景家站穩腳。
那時候,她的脾氣不好,又矯情做作,還不愛下地乾活,是被白歡調教過,性子才變得溫和知禮起來。
景嬌從胡梅梅腦袋上一閃一閃的吃瓜小程序那裡,也開出一個瓜。
【原來,胡梅梅有一個青梅竹馬叫欒高。
兩人本來是要結婚的,但抗擊美麗國援助朝國的戰爭爆發,欒高不得不上戰場。
在他走的前一天,胡梅梅把自己給他,定下約定等他回來。
沒過多久,胡梅梅發現自己沒來月信!驚駭不已,以為自己懷孕!
就借著欒家之勢,成功成為戰地護士北上,準備去找欒高。
找是找到了,二人還沒過鴨綠江,就雙雙當了逃兵。
路上,欒高和她胡鬨,導致原本沒有懷孕的胡梅梅真的懷上了孩子。
逃到溪水村,欒高說自己內疚不已,要進山找吃的,胡梅梅留在山外等他。
結果一連過去幾天都不見欒高,胡梅梅這才餓暈在村口。
後來聽說山裡死人了,胡梅梅以為是欒高出事!
傷心欲絕之下才會陷害景大木,和他成為一家,讓他給肚子裡的孩子當爹。
還編造故事欺騙景家人,說自己是因為被家裡人的偏心傷害,跟家裡不和出走的。
當然,她肚子裡那個孩子,就是景斯!
景斯是胡梅梅和欒高的兒子。】
景嬌驚訝了一瞬,很快又接著往下看。
【景元是景大木第一任妻子生的!
隻不過那人在生景元時血崩沒保住命。
而胡梅梅慣會做戲,也是為了在景家站穩腳,對景元特彆好,甚至好過景斯。
景元也漸漸忘了她是後來的,把她當親生母親一樣對待!
嗯……?】
看到後麵的,景嬌自己都真的疑惑了!
【景寶珠是胡梅梅和景建設的孩子?
我是吳紅梅和景大木的孩子??????】
景嬌滿目疑惑。
看看已經擠到她身邊來,跟她一樣迷惑的白歡和二嬸三嬸。
幾雙眼睛裡,充滿同樣的不解。
景嬌扣扣臉,隻能接著往下看。
【原來!
十九年前,景建設下鄉當基層,來的就是溪水村。
借住在景大木家。
那時候,村子裡修路。
景家眾人幾乎全都出去炸山采石,隻留了胡梅梅一人在家照顧小孩。
她就那麼著,和景建設有了首尾。
沒過多久,和景建設新婚燕爾的吳紅梅也追到鄉下來。
一天,景大木回來看孩子,景建設為了感激景家人對他各方麵無微不至的關懷照顧,買了幾斤酒,一隻雞,讓胡梅梅做飯,四個人高高興興吃一頓。
眼見三人喝醉,又看吳紅梅長得好看又是城裡姑娘,穿著打扮精致。
胡梅梅嫉妒不已,不知道自己的日子怎麼淪落到如今這田地,她也是城裡人啊!
但如今回不去了!
於是,一念之差中,她壞心眼子做了件壞事。
那天晚上,她故意把吳紅梅扶著睡錯房間,她自己也去找景建設。
原本,她是想讓這件事暴露,讓景建設帶她走。
不過,聽醉酒的景建設把她當做吳紅梅,說了許多感謝吳紅梅借用家裡的勢力幫助他起家,她又變了主意。
第二天悄悄換回去,裝作無事發生。
無巧不成書,正是那一次,吳紅梅和胡梅梅雙雙懷孕。】
景嬌看得直搖頭。
這也太叫人無語了。
還沒完。
坐在水井旁擇菜的胡梅梅腦袋上,吃瓜小程序還在繼續。
【生產後,胡梅梅聽說兩個人又湊巧的在同一天生下了女孩,於是又起了壞心思。
她深深覺得自己的一生不幸,所以!!!!
她故意把那時候,套在她閨女腳上的身份布條,摘下來換到我腳上??
她希望自己的女兒去過好日子????】
景嬌,就有一句臟話不知該不該說。
吃瓜小程序可不等人,繼續叨叨叨往下跳躍。
【吳紅梅也是知道兩個孩子中隻有一個是她生的。
但她還是借機把兩個都抱回去了。
因為她沒能生下兒子,生孩子太痛了她也不想生二胎,就將錯就錯想弄出個雙胞胎堵堵那些人的嘴。
在這個時代,雙胞胎是大喜事。
所以她抱孩子時,是故意抱錯的。
但吳梅梅換了布條,她誤以為我不是親生的。
故而從小苛待我,優待景寶珠。
當然,在老景家去找的時候,她總算搞清楚了,知道我才是親生的時候。
但那時候,景寶珠又正好勾搭上大院子弟,她就再次將錯就錯。
而我回來第一天見麵,胡梅梅心裡就有些隱隱約約是察覺。
感覺到我不是她的女兒。
但她不動聲色裝慈母,一是因為白歡和景鐵柱的威壓太過。
她承受了二十年,習慣性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