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奉皇上之命,來維護今日宮宴的安全。”
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冷峻,但江清月從其中覺出好幾分區彆於對待彆人的溫和。
畢竟是心上人,到底還是不同的。
聶千錦自然也察覺到了,隻不過她的想法和江清月恰恰相反。
在她看來,這份溫和是對江清月的,頓時心中妒火叢生。
“東陵將軍位高權重,這麼點小事,陛下怎麼會麻煩東陵將軍,還是說東陵將軍,醉翁之意不在酒,這場上,可是有東陵將軍中意的心上人?”
聶千錦這話是笑著說的,但卻很容易讓人聽出哽咽,又帶著幾分失落之意,語氣低下去的時候,不由得讓人心生疼惜。
“皇上擔憂貴妃娘娘的安危。”東陵厭言簡意賅。
“哦,原來這禦花園中沒有將軍大人的心上人?”
聶千錦一副不問出來不罷休的模樣。
“貴妃娘娘想要什麼答案?”東陵厭直視她。
“自然是將軍大人心中的答案。”
這兩句話膽大包天,實在不該出現在一個將軍和一個後妃身上。
話題逐漸脫離軌道,江清月一顆心被提起。實在不願意見證他倆的“罪行”,心中默默想著,以後有他們二人的地方,她一定離得遠遠的。
東陵厭臉上表情變幻,目光看向她身後的江清月,最後又落在聶千錦身上。
聶千錦卻並不準備結束這個話題:
“不知道是哪一家的小姐,若有機會,本宮替將軍撮合撮合,也算成了一件好事。
“將軍如此避嫌,跟本宮都不能說?難不成對方身份不合適?已經嫁為人婦了?”
“貴妃娘娘慎言。”東陵厭皺眉,臉上卻沒有發怒的跡象。
聶千錦笑道:“難道是真的?本宮聽說,將軍大人在侯府的接風宴上,為世子夫人打抱不平,坊間也有傳言,說將軍大人對世子夫人有意,也不知是真是假。
“剛剛本宮問過世子夫人,世子夫人說隻與將軍遙遙有過一麵之緣,並無瓜葛。不知世子怎麼說?若是誤會,下次再聽到這樣的謠言,本宮也好幫著澄清一二,也免得讓那些愛嚼舌根的人壞了將軍和世子夫人的名聲。”
“貴妃娘娘還是太閒了,如果實在無聊,本將可以給貴妃娘娘找些事做。”
東陵厭看向聶千錦,麵無表情的說完,直接就走了,而把幾個侍衛留了下來。
“你……”
聶千錦聽到這麼不近人情的話,臉上露出惱意。
看著東陵厭漸行漸遠的背影,手中的袖子都被絞得變了形。
等人走遠,聶千錦回身看向江清月,語氣警告:
“世子夫人聽到什麼了?”
“臣婦什麼都沒有看到,什麼都沒有聽到。”
聶千錦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看了她許久,才開口:
“隨本宮回吧。”
“是。”
夜裡,東陵厭來的時候,江清月剛剛睡下。
他帶著一身酒氣,翻窗而入。
手一伸,便攬上了她的腰。
“膽子倒是大,什麼勢都敢借?”
“侯府實在欺人太甚,將軍知道的。”
她沒有說出口的是:她無腦一些,聶千錦也能放心一些。
今日不知道是為了試探還是敲打,她和聶千錦回到宴會中後,聶千錦字字句句都在表示和她一見如故,想要做姐妹,希望她常常入宮相陪。
這些話,自然很快便傳到了侯府的耳中。
老夫人生怕江清月恃寵而驕,也怕江清月和貴妃娘娘亂說什麼,早早的讓人守在大門口。
但是江清月一回府,就回了梧桐院,老夫人那邊直接拒絕了沒去。老夫人氣得摔了一整套茶具。
本來是一件小事,也不知道是被誰傳了出去,說侯府世子夫人得了貴妃娘娘青眼,便目中無人了。
東陵厭聽完笑了笑,似乎不覺得她這樣做錯了。
他微眯著眼,寬大的手掌逐漸向上摩挲,在她的腰側點火。
“膽子肥了,居然說不認識本將軍。”
江清月對上他的目光,被他撩得心跳加速。
“將軍英名,清月不敢造次。”
“是真的為我著想,還是怕壞了自己的名聲?”
“都……都有,既怕壞了將軍的名聲,又怕自己寸步難行。”
他往前湊了湊,溫熱的氣息灑在耳廓:
“小白眼狼,虧得本將軍今日趕去宮中。”
江清月心口一滯:“將軍,是為了清月去的?”
“不然呢?”
江清月沒有說話,呼吸卻逐漸急促兩分。
“莫怕,本將軍會護著你。”
“清月不敢。”
“本將說了你還不敢?你可以敢。”
東陵厭停下動作,撐起手肘,昏暗中,就這麼看著她。
二人目光對視。
他的眼睛很好看,是多情的桃花,盛著星河,此時酒意稠稠,泛著微微醺的醉意,瞧著,萬分撩人。
“若有人欺負清月,清月定告知將軍,讓將軍為清月撐腰。”
“乖了。”東陵厭忽而一笑,眼中星河璀璨。
“下次若再有人問清月和將軍的關係……”
“不會有下次,沒有人敢。”
“若是貴妃娘娘問呢?”
東陵厭微微一頓,抬手撫著她的發,“她不會再問。”
他沒有等江清月回話,說完,便吻上了她的唇。
屋子裡的溫度霎時升高,情欲翻湧成浪。
羅帳低垂,吟娥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