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沐的手收緊。
夭夭要窒息了。
她可不想死,終於承認:“釘、釘子!”
薛沐放開了手。
夭夭翻過身趴著大口呼吸。
王八蛋!王八蛋!
扭過頭去問他:“你怎麼發現的?”
薛沐嗤她:“你梳兩個麻花辮,用個屁的簪子。”
夭夭:“……”
艸了!
剛殺了人就被人撞破,精神高度緊張,根本沒發現這麼大的漏洞。
夭夭解釋:“他盯了我好幾天了,我覺得不對,才準備了釘子。”
薛沐接受了這個解釋,隻告訴她:“以後彆自作聰明。”
又說:“我家裡有正室掌家,她身份高貴,你那些小聰明都收起來,乖乖地,給你好日子過。”
夭夭說:“曉得。我就想天天吃肉。”
薛沐樂了:“肯定讓你天天吃肉。”
夭夭問:“用乾活嗎?體力活那種。”她都做妾了,隻想躺吃躺喝。
“伺候我要算乾活的話,”薛沐說,“用。”
呸。
夭夭問:“你到底是什麼人,我都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我是薛沐。”薛沐說,“我是紹毅侯。”
這口氣就好像,他一說“我是薛沐”,夭夭就該大吃一驚“什麼?你就是薛沐!”然後對他表現出滔滔不絕的敬仰似的。
鬼知道你薛沐是誰啊!
夭夭隻能說:“你是個侯爺?”
薛沐挑眉。
夭夭欣然:“那挺好的。”
是侯爺呢,跟著他能天天吃肉,綾羅綢緞了吧!
薛沐也的確不急色,雖然抱著夭夭睡,到底沒動她。
夭夭有點放心了。
先跟著這個男人吧。
總比待在鄉下地方被白胡子老員外和無賴流氓覬覦強。
也是倒黴,到了這種時代,落在這種窮鄉僻壤的地方,偏長了一張一看就要紅顏薄命的臉。
這一路騎馬還挺痛快的。
不僅能頓頓吃肉,還有中自由自在的錯覺。
他們一路都騎馬。薛沐見夭夭還曉得給自己腿上纏上布保護,誇了她。
夭夭心想,這裡又沒有馬靴馬褲保護,她不給自己收拾好就等著哭吧。
而且薛沐這王八蛋明明知道卻不提醒她,顯然是等著她磨破大腿好看她笑話。
薛沐不是什麼好人。
好人也不會明看到一個女人殺人,不僅幫她埋了還買了她做妾。
這男人很典型就是覺得自己有本事能拿得住夭夭。
雖然這也是事實。
他們大部分時間能找到驛站、城鎮投宿。偶爾也有錯過宿頭,露宿在外麵的時候。
夭夭可知道為什麼還隨身帶鏟子了,原來是宿營時埋鍋造飯啊。
不過鍋是沒有的,隻有燒水的壺,因為他們帶著乾糧呢。。但男人們挖坑填坑的手法太專業了,夭夭問:“你們是當兵的嗎?”
親兵們回答:“是啊。”
夭夭這方麵知識儲備不夠,隻大約知道侯爺什麼的,應該立軍功的那種。武將吧。
正想著,聽見親兵們聊天。
“這能早回去不少呢。”
“侯爺總算能見著夫人了。”
“瞧把咱們侯爺急得,等不及呢,非得抄近路先走。”
夭夭:“……”
夭夭覺得她可能理解有問題。
但是還是去求證了一下。
事實證明,她理解沒問題。
薛沐這個男人,上前線兩年,如今凱旋了,班師回朝。他等不及,帶著幾個親兵抄近路先回京。
就為了早點跟妻子團聚。
因為據說,薛沐很愛他正妻,愛得不行不行的那種。
所以這狗男人。
在迫不及待飛奔回去見心愛妻子的路上。
買了夭夭。
做妾。
……
……
這渣得明明白白。
縱然渣女如夭夭,都要歎服:真狗啊。
或者可能是,渣與渣之間,也有年代的代溝。
畢竟隔著幾百上千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