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媽呀,那一絲絲的涼意!舒服死了!
夭夭眼睛都直了,她這幾天可是晚上都熱得睡不著啊!
有冰,怎麼早不拿出來給她呢!
“你當冰是路邊的草呢?”薛沐嘲笑,“你知道冰現在是什麼價?”
夏日將儘,暑氣卻還未消。各家各府裡貯藏的冰都用得差不多了,每年到這個時候,冰就是天價。
這舒服奢侈的待遇,都是薛沐拿命拚出來的。
薛沐來,才有這待遇。
夭夭直接往薛沐懷裡鑽,嬌聲嬌氣:“侯爺晚上也歇在這裡吧。”
跟薛沐一路一起睡了一個月了,感覺他自製力還挺強的,一路也沒出事。何況在家裡還有一二三四五們幫他紓解,夭夭膽子也大起來。
薛沐卻嗤了一聲,閉上眼睛:“等你長大再說。”
白撒嬌了!氣死了!
氣鼓鼓地居然也睡著了,醒來薛沐已經走了,一盆冰也化成了水。
丫鬟們來撩開帳子掛在勾子上,帳子外麵的熱氣就進來了,更顯得帳子裡舒服。
夭夭睡得骨頭都軟了,慵懶伸個腰,貓一樣。
丫鬟們嘻嘻笑:“姨娘真漂亮……”給她梳頭發,穿衣裳,套鞋子,端來漱口水。
吃飽就睡,不用劈柴挑水生活做飯什麼體力活都不用乾的日子,真是爽。
關鍵是,怎麼把這日子穩住,飯票要長期才有意義。
夭夭沒想到,她居然也淪落到要考慮五險一金這些東西了。還是投胎技術不過硬啊,捶桌!
傍晚管事就送來了一個妝匣,打開一看,滿的,晃眼睛。
薛沐是真的不小氣。他拚死拚活用命掙出來的富貴,把自己的女人打扮漂亮供自己賞心悅目,很理所當然。
這個男人活得明明白白的。
第二天六姨娘去給夫人請安,嗓音清清脆脆:“給夫人請安!夫人早上好!”
林嫵:“……”
一大早這麼有精神嗎?
抬眼看去,夭夭穿著新衣裳,漂漂亮亮,眼睛明亮,那臉上的笑不是奉承,是當真開心。
林嫵忍不住問:“今天又是什麼事這麼開心?”昨晚又吃肉了嗎?
夭夭露出一口小白牙:“嘻嘻嘻嘻!”
唰地伸出兩條小胳膊。
一個手腕上戴四隻鐲子,兩個手腕共八隻。
“侯爺給我的。”夭夭笑得眼睛眯起來,“謝謝夫人。”
林嫵無語,道:“鐲子不是這麼戴的。”
日常裡戴一隻就好了,這是把全部家當都戴在手腕上了嗎?
“我知道呀。”夭夭說,“我就是戴過來給夫人看的。”
她說完兩個手腕還晃了晃,嘩嘩嘩,叮叮叮地,還挺好聽。
嘚瑟得不行,開心得不行。一副財迷又顯擺的模樣。
莫名叫人好笑。
林嫵嘴角抽了抽。
長得這麼好看,怎麼這麼俗氣呢。
又一想,以前肉都沒得吃,能吃到肉就開心成那樣。要不是薛沐碰上了,就要去給糟老頭子做妾。
太窮了吧。
也挺可憐的。
長在錦繡堆裡,不食人間煙火的人,容易心善。
看著漂亮小姑娘亮晶晶的眼睛似乎包含期待,兩隻手還使勁朝她伸著。林嫵有點不忍心,便道:“過來我看看。”
把夭夭叫到跟前,打算就用眼睛掃一眼。
一眼過去,沒看到閃亮的鐲子,看到夭夭的手了。
這手就生得雕刻出來的似的。
林嫵也是天生喜歡美麗事物的人,忍不住托起夭夭一隻手細看,讚歎:“手生得不錯。”
夭夭心想,你們兩口子口味可真同步。薛沐也是拿著她的手捏來捏去的。
林嫵又道:“把指甲留長些。”
夭夭道:“以前要劈柴燒火乾活,沒法留長。”
林嫵道:“以後不就行了?留長些,染一染,更好看。”
“是呢。”夭夭開心地說,“在指甲上畫花,美美的。”
林嫵問:“指甲要怎麼畫?”
夭夭看到了林嫵的指甲,長長的,富貴閒人的指甲。染著淡紅的顏色,一看就是植物汁液染的。
她道:“用彩色的漆,極細的筆,就能畫。要是有,我給夫人畫,我可會畫畫了。”
又道:“要有碎水晶、寶石屑子,粘上去,閃亮閃亮的,更好看呢。”
林嫵讓她說得都動心了。
因為她每天的生活都在乾什麼呢?就是享受。
兩個人說著話,也沒放開手。
林嫵的手其實也好看,一隻好看的手,托著另一隻好看的手,加倍的賞心悅目。
林嫵便喚了丫鬟:“去把我那隻滿池嬌的紅漆盒子拿來,扁的那隻。”
對夭夭道:“手指上也該戴些什麼才好看。”
丫鬟很快就來了,盒子本身就已經是藝術品了,打開,裡麵整整齊齊都是戒指。
林嫵手指略過一排又一排戒指,最後停在一隻細圈珍珠戒子上。珍珠不大,但很圓,光澤美麗。
隻是往夭夭手上套,她還小,手指細,最後套在了食指上,正好。
左右看看,像個藝術品。
林嫵很滿意。
夭夭抽出手,手腕一翻,麵孔朝著斜下看去,蘭花指扶在腮邊。珍珠和美人相映生輝。
林嫵的眼睛亮了。
夭夭嘴角微微翹起。
就知道是這樣,夢幻大小姐,一般都有洋娃娃情結。
正想著,一二三四五,杜林王胡李也來了,看夭夭已經在林嫵身邊,眼神都有點不太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