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嫵不知道怎麼地,生不起氣來,還有點想笑。又看夭夭那丫頭,假裝一副低眉順眼的模樣,其實偷偷抬眼覷她呢。
林嫵好笑,伸手擰了一把她的小臉蛋:“機靈得你!”
又問:“那從前在家裡怎麼睡呢?”
夭夭道:“要乾許多活呢,白日裡哪有許多時間睡覺?晚上呢,就弄幾盆井水放在房裡,也能降下溫來。”
夭夭這些天天天跟著林嫵混,沒有外人在場,已經十分熟稔不拘謹了。一邊說著,一邊便拈起一塊點心填進嘴巴裡,小腮幫子便鼓起一坨,一動一動地,像隻小鬆鼠。
林嫵凝目看著。等她吃完,她拈起一塊,送到夭夭嘴邊。
夭夭“啊~~~~”一口含在嘴裡,吃得香甜。
有趣。
林嫵托著腮:“以後在這裡陪我歇午覺吧。”
若是彆人林嫵自然是嫌棄的。
但夭夭還小,是個少女。
世人自然而然地覺得,沒有被男人破過身的少女有種天然的潔淨感。
何況是這樣一個絕色的少女。
看著宛然是一件藝術品。
……
……
滿肚子汙水的老色批:歐耶!
六姨娘得了夫人的寵。
妾室們挺嫉妒的,但也知道她仗著年紀容貌及“尚未與侯爺合房”的天時地利人和,比不了。
她們還是願意離林嫵遠遠的。這是個玻璃人,不知道碰到哪裡就讓她不高興了。
她不高興,侯爺就不高興,侯爺的不高興,落到她們哪個身上,都讓人戰戰兢兢。
薛沐幾次想到夭夭那裡歇午覺都未果,逮不著人。最後,竟然林嫵容了夭夭在她那裡歇午覺?要知道,林嫵是個多麼挑剔的人啊!
絕了。
他這是帶回來一個什麼小妖精。
竟能搞定林大小姐。
薛沐破天荒地晚上跑到夭夭院裡來了。
夭夭吃驚:“你怎麼來了?”
那種理直氣壯的質問,薛沐差點就要張口解釋一下自己為什麼來,幸好反應過來了。
他的家,他的妾室,他自然是想來就來了。
敲了夭夭腦袋一下:“輪得到你管我!”
夭夭:“嘶~疼呢!”好吧,忘記了他才是這個家的主人。
薛沐給她揉揉,問:“怎麼夫人還挺喜歡你的?”
夭夭撩起眼皮,薛沐神情挺自然,隻那眼神裡有藏不住的不解和……羨慕。
我天天跟你老婆一起睡你知道嗎?
她香噴噴的你知道嗎?
她軟軟的你知道的嗎?
哦,你知道。知道吃不到。
薛沐是夜夜都要往林嫵那裡去求歡的。
因為他求個六七次才能得一次。所以就天天求,就想碰那林嫵心情的好的一兩次,提高概率。
夭夭爽得不行,笑吟吟地:“我這麼人見人愛,夫人當然喜歡我啦。”
薛沐總覺得夭夭那笑裡帶著股子讓他不那麼痛快的勁勁兒的感覺,又怪怪的說不明白。
晚上就歇在這裡了。
夭夭挺驚訝:“你不去一……姨娘們那裡嗎?”
薛沐:“……”
他又不是牛,總得有休息的時候吧。
夭夭警惕:“我可還小呢。”
薛沐磨磨牙:“我要想,來的路上就得了,用得著等到現在。”
翻個身:“睡覺!”
等夭夭真放心上床了,他又把夭夭抱住。
“你總跟夫人在一起,她……”他問,“有沒有提起過我?”
夭夭:“……”
夭夭麻了。
抱著彆的女人問自己心愛的那個女人的事,這是人乾事?
擱在夭夭上輩子,給他打出狗腦子!
夭夭嘴角抽抽:“沒有,她提你乾什麼。”
薛沐這麼一個殺伐果決的男人居然還挺失落的。
嘖、嘖、嘖。
夭夭問:“侯爺跟夫人是不是認識很久了?”
薛沐了然:“你不必兜圈子,我以前是她家裡的馬夫,你肯定已經知道了。”
夭夭趴在枕頭上,眼睛賊亮:“那你什麼時候開始喜歡她的?”
薛沐望著帳子頂:“不記得了。”
晴日裡給她牽過馬。
雨天裡為她鋪過草席。
也曾趴在地上,讓那雙精致的繡鞋踩在他的背上登車。
確實不記得從什麼時候,林嫵就登上了他心中的神壇。
隻記得吃了一嘴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