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夭夭晚上認真地準備了,洗得香噴噴的。
畢竟她不是林嫵,她以後日子過得怎麼樣,很大程度上,和她與薛沐的房事和諧否正相關。
薛沐來的時候,她的頭發正好烘乾,抬頭看去,不由一怔。薛沐的臉上的傷處理過了,可還是很明顯。
夭夭的嘴角抽了抽,把臉彆了過去。
薛沐過去掐住她下頜把她的臉掰過來。
夭夭的臉被迫正對著他,眼睛卻看向一邊。
薛沐道:“想笑就笑。”
夭夭強撐著道:“沒笑!”
薛沐哼了一聲,放開了她。
夭夭一本正經地道:“真的,夫妻兩口子打架,不是常見的嗎,沒什麼好笑的。”
今日發生的事,當然不是普通意義上的夫妻打架。且夭夭那表情雖然十分嚴肅,但眼睛裡的幸災樂禍藏都藏不住。
薛沐坐在床邊撐著腿,盯了她一會兒。
“夭夭。”他下了結論,“你是真的不難過?”
對比起來,被強製分開,林嫵的難過是多麼清晰明白,而夭夭……
夭夭嘻嘻一笑:“明明是你把我和她分開,卻又是你希望我難過?可惜啊,我天生就是這樣,我就想好吃好喝快快樂樂的。”
本小姐本來天生富貴命,上有爹媽兄姐,能掙錢的能掌權的都有,生來就什麼都不用操心,就全心全意享受快樂人生來了。誰知道怎麼就投胎到了你們這個破世界裡,過了十幾年的窮日子,連肉都吃不上。
彆問,問就是倒黴,倒黴透頂了。
十幾年,窮怕了!沒什麼比眼前吃香喝辣的好日子更重要的了!
薛沐又盯了她一會兒,站起來進淨房去了。裡麵很快響起水聲——說好了今天晚上圓房嘛,丫鬟們把侯爺的洗澡水早就準備好了。
夭夭滅了房裡的蠟燭,隻留了床頭一盞落地燈。百無聊賴地在床上等了會兒,等薛沐帶著水氣從淨房裡出來,她趴在床上托著下巴側頭看他:“羊腸衣呢?”
薛沐的目光碾過她起伏的曲線,揮手放了帳子,上了床。
上房裡,林嫵望著燭光呆呆地。
媽媽歎了口氣,道:“原就不是正道。叫他知道了,不計較,你也就順勢過去吧。彆為這個跟他置氣。”
媽媽今日也嚇著了。因為薛沐從不曾這樣強勢地對待過林嫵。
他離開後,管事帶了兩個婦人來留在了這個院子裡,說是伺候夫人的。
那兩個婦人一看就不是太會做事的人,但她們走路的身姿都與旁的女子不太一樣。
媽媽問了問,竟是兩個武女。
她們二人的職責是替夫人守好正院的門,未經侯爺允許,夫人和六姨娘不得見麵。
一下子讓大家都清醒了過來。
誰才是這個家裡真正當家做主的人呢?
當然是侯爺了。
林嫵垂下眼眸,問:“薛沐過去了是嗎?”
媽媽沒吭聲。她剛才的確是收到消息,侯爺去了六姨娘的小院。
林嫵怔怔地問:“他們兩個,今晚會圓房嗎?”
媽媽歎了口氣,道:“小六長大了,這是她的本分。”
林嫵的眼淚毫無征兆地落了下來。
媽媽怔住。
想勸,又不知道怎麼開口。因為甚至不知道,林嫵到底是因為那兩個中的哪一個落淚?
“讓我靜靜。”林嫵說。
媽媽便起身退出去了,臨帶上槅扇門的時候,看到林嫵雙手捂住了臉,俯下身去。
媽媽頓了頓,將門帶死了。
夭夭滾到了床裡麵去,薛沐一伸手就把她拖了出來,壓在身下。
夭夭抵住他:“你今天答應了我的!”
夭夭下定了決心,不見羊腸衣是不能從了他的。
薛沐卻沒跟她糾纏羊腸衣的事,他問:“你同她,都做了些什麼?”
唷。
夭夭差點眉開眼笑,幸好還記得今天金主發威了,強行忍住,咳了一聲,順毛捋:“能做什麼,我們不過是兩個女子罷了,又不是男人。也就是……咳,抱抱親親啦。”
薛沐想起她們兩個日常裡擠在一起,挨挨蹭蹭的模樣。兩個女子,至多也就是這樣了。
終究是不同於男人。
他生氣的點,也不在兩個人之間到底做了些什麼。
“夭夭 ,你告訴我,”他真心求教,“我怎麼能讓她開心些?”
夭夭目光幽幽:“你變成我,她就能開心了。”
這丫頭,嘴巴一如既往地毒。
薛沐把她又推到床裡。
夭夭翻個身,側臥撐頭:“不圓房啦?”
薛沐已經躺下:“睡覺。”
夭夭勾勾嘴角。
看人為情所困,也挺有意思的。
活該。
北方的氣候,春日裡十分乾燥。尤其是晝夜溫差大,富貴人家房中還點著炭盆。
夭夭半夜裡渴醒了,發現自己是在一個滾熱的懷裡,怪不得這麼熱。她迷迷糊糊踢薛沐:“水。”
身邊的男人起身撩開帳子,過了一會兒回來,扶她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