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邊有竹林圍繞,竹林中有一間竹舍,清雅幽靜。
夭夭說:“就是這裡,我在路上跟村人打聽,說這裡有間空屋,沒人住了,我們正好可以住。”
她又說:“你在車裡等一等,我去打掃一下。”
林嫵點點頭,安靜地在車裡等。
等夭夭過來扶她下車,走進竹舍,竹舍裡乾淨得一塵不染。
夭夭道:“你先休息,我去燒水。”
她轉身出去,又回來。一出一進,便端來了熱水。
她們便在這裡住下。
第二日,缸裡便有水,桶裡便有米,簷下便有柴。
夭夭說:“我給了錢,讓附近的村人幫著弄的。”
雖然路上林嫵一個人都未曾見過,但她點了點頭。
這個地方實在是好,景色幽美,竹林靜謐。
也不用為生活的瑣事操心,她隻要在房中等,夭夭在外麵就能準備好飯食。
她在竹林裡漫步一圈,竹舍前就多了一張藤椅。夭夭說:“給你曬太陽的。”
很快又有了釣竿和竹簍,夭夭說:“我們釣魚去。”
還有精致的小鋤頭,夭夭說:“我們去挖筍。”
在竹林裡衣裳勾破了,沒關係,竹舍的櫃子裡有新衣裳。
所有這些,若問起,都是“給錢叫附近村人置辦的”。林嫵便不問。
湖畔竹舍的日子詩情畫意,沒有煩惱,隻有夭夭和她相伴,林嫵漸漸恢複了正常的進食,身體一天天好轉。
這天晚上,她們洗過澡,夭夭著意引誘著,林嫵和她歡曖了一場。
歡曖這種事,會讓人感到生命力,感到自己還活著。
夭夭問:“想薛沐了嗎?”
林嫵道:“為什麼問這個?”
“因為,雖然你從來沒提起過他,但……”夭夭說,“人和人隻要相處,都會有感情。哪怕你不愛他呢,也會偶爾想吧?”
她問:“所以,想過他嗎?”
林嫵沉默許久,道:“想。”
是想過?還是,想?
但林嫵不再多說,她閉上眼睛。
夭夭說:“他一定很想你。”
夭夭說:“你知道他愛你呀。”
夭夭抱著她,輕輕吻,直到她沉沉睡去。
夜色中,響起了獨特的鳥鳴聲。夭夭抬眸。
她攏了攏林嫵的頭發,在她唇上吻了吻,起身裹上一件禪衣,輕手輕腳地走出了竹舍。站在台階上看去。
夜色中,一個高大的身影從竹林的影子裡走了出來,他的眸子在暗夜裡也鋒利明亮。
夭夭快步走下台階,撲進了薛沐的懷裡。
薛沐抱住了她,低聲問:“她呢?”
“她睡著了。噓——彆說話。”夭夭呢喃似的,踮起腳堵住了薛沐的唇。
“你嘗嘗。”她蠱惑他,“這是她的味道。”
夏夜裡,夭夭的身上帶著汗濕的□□的味道。
薛沐便明白了她和她做了什麼。
他握著夭夭的腰嘗了又嘗,終還是抱起了夭夭,走進了竹林裡……
此處,其實就是城外京郊。
夭夭和林嫵在路上走的那幾日,就是在附近來回兜圈子繞路。
地點是精心挑選的,竹舍是新搭建的,一切都是有準備的。
附近至少藏匿著二三十個人,在林嫵看不到的地方,給竹舍供水供柴,做飯洗衣。
詩情畫意的湖畔竹間的生活,自然是夭夭的主意,真執行起來,靠的卻是薛沐的的財力人力物力。
無論夭夭還是林嫵,都可以稱得上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代言人了。
暗夜裡,有泥土的味道,歡曖的氣息伴隨著竹子特殊的清香,隨風潛入夜色。
一從竹子韻律晃動,許久才停下。
夭夭吻著薛沐的脖頸,十分滿意。
薛沐顯然這段時間都沒有紓解。這很好。
雖然府裡的幾個構不成威脅,但太多人想給薛沐送美人,她和林嫵都不在的日子裡,不能叫彆的什麼人趁虛而入。
安撫了林嫵,也得安撫住薛沐。
“你再給我些時間。”她咬著薛沐的耳朵說,“她好多了,一定能全好起來的。”
薛沐說:“我想看看她。”
“可以。”夭夭說,“我給她喝了摻了藥粉的水,她會睡得很沉,醒不過來。”
薛沐於是踏入了竹舍裡,微弱的光線中,看到熟睡的林嫵。
鴉青的發絲迤邐在枕間,她的臉頰紅潤,比起在府裡的蒼白小手,這兩個月她健康了許多。
夭夭舉著油燈,看薛沐坐在竹床邊,癡癡地望著林嫵。
她看到他握住林嫵的手。
她看到他俯下身去親吻她的手,帶著虔誠。
夭夭在油燈昏暗的光線裡,看著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