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那個孩子像個狼崽子一樣,我都說小軒不要跟他玩的……”
一個女人的聲音,裡麵帶著滿滿的抱怨,以及怒氣。
然後還有孩子的哭聲。
“好了,孩子本來就不應該跑到廚房裡玩,大人不看著點,孩子哪裡知道哪些能玩哪些不能玩。”這是男人的聲音。
女人頓時就委屈起來,“我也就是一個轉身的功夫,他們就跑到廚房了……”
這話沒完,她看到了林雪橋,頓時就卡住了話頭。
連北放開林雪橋的手,給男人敬了軍禮,“孔團長。”
過來的正是孔團長和冼麗娟還有他們的兒子孔振軒。
孔團長收了臉上的神色跟連北及林雪橋打了招呼,並關心道:“你們怎麼過來醫院了?身體不舒服嗎?”
連北回道:“朋友身體不舒服,我們過來看望。”
孔團長點點頭,主動道:“孩子不小心摔了,我們帶孩子過來看看,先走了。”
連北和林雪橋把路讓出來,林雪橋也看到他們兒子孔振軒眼角破皮了,正被孔團長抱著,他還在抽噎地哭著。
而冼麗娟則是冷著一張臉,像是彆人欠她的一樣。
要不是男人在這兒,她的眼刀子直接給林雪橋擲過去。
剛才她和老孔說的話,都被他們夫妻聽見了。
還有,冼麗娟看到了他們兩人牽的手,但看到自己和丈夫後就放開了。
這讓她特彆不舒服,走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嘀咕:“還是營裡乾部呢,這大庭廣眾拉拉扯扯的,也不知道像什麼樣,教壞孩子。”
她這個聲音不算小,林雪橋和連北能聽得到。
林雪橋就驚訝地看了她一眼,“冼同誌你在嘀咕什麼啊?什麼教壞孩子?你說的是小軒受傷的事嗎?哪個教壞他了?”
孔團長瞪了冼麗娟一眼:“走吧,小軒得馬上處理傷口。”
冼麗娟因為孔團長這個態度,讓她覺得在林雪橋麵前失了麵子,臉色頓時一陣紅一陣青的。
林雪橋故意給她笑了下。
冼麗娟憋著一口氣走了。
林雪橋也是服那冼麗娟的,兒子都那樣了,還在跟自己鬥氣。
還有她兒子,不難看出,又和其他孩子打鬨把自己弄傷了。
要是她不總是在彆人身上找優越感,多留意一下兒子,怕也不用再次過來醫院。
連北道:“雪橋,可以上車了。”
林雪橋上了車。
回到家屬院時,正好碰到從外麵回來的白小荷和田靜。
兩人看到林雪橋也是挺驚訝的。
林雪橋問道:“你們剛下班嗎?”
她們身上還穿著服裝廠的工服,手上提著袋,很顯然是剛從廠裡回來。
這讓林雪橋很意外,要知道,金鳳服裝廠這產能過剩,平常白天做的都已經過剩了,根本就不犯不著加班。
難道現在接了大訂單,所以廠裡也開始加班加點?
田靜臉上閃過心虛,微低著頭,“嗯。”
白小荷則是道:“雪橋,我們先走了,身上出了汗,想早點回去洗澡。”
這顯然是不想和林雪橋多說,一副要走的樣子。
林雪橋自然也不會拉著她們不讓走,點了點頭。
看著兩人加快腳步離開的背影,林雪橋怎麼看怎麼覺得有股子心虛。
這是心虛什麼呢?
她還沒從金鳳服裝廠離開的時候,她和兩人關係還挺好的,經常一塊上下班,在廠裡也會湊一塊聊天。
特彆在一次泥石流,三人被困在公交車裡,脫困後,三人的關係更是好上不少。
後來自己在廠裡拿衣服去擺攤,而田靜看到後,也說想去擺攤,說娘家等著她拿錢回去修房子。
林雪橋還教過她改衣服。
再後來,田靜和她疏遠了,因為她也在廠裡拿了棉衣,覺得跟她形成了競爭的關係。
後來的後來,這田靜多嘴跟廠裡的其他工人說她壞話,翻過臉。
後麵田靜認錯道歉,還給她通了個信息求和。
兩人的關係算是維持到表麵關係。
在大院裡碰到麵,也會正常打招呼。
從來不是這個心虛的模樣。